劍光燦爛,金紅耀眼。
劍吟凜冽,隻見一團金紅的光斬落。
但是趙負雲卻沒有感受到殺意,禦劍之人大概是沒有想殺人,若是要殺人的話,那個人也沒有那麼容易逃走。
這是一個高手。
那劍光並沒有追逐,而是在空中一卷,朝中祭壇火山的山腰處卷來。
劍光漫灑,似有形的風。
趙負雲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其他的人,但是這一片劍光灑下來,在這一片範圍的人怎麼也藏不住。
有不少人再也無法隱藏,從虛空之中掉了出來,朝下方飄落。
趙負雲也在這劍光之中籠罩範圍之中,他不動聲色的朝下方而去。
他的眼中看到有人在劍光裡顯露,從虛空裡翻落,卻沒有一個人被劍光絞殺。
趙負雲無聲的落在沙地上,又悄無聲息的顯露出來,像是從來沒有離開過的。
他抬頭看祭壇火山的頂部,有一個人站在那裡,手中托著一個葫蘆,那一團金紅的劍光從葫蘆嘴裡鑽了進去。
這一個人身上穿的衣服非常的單薄。
披散著頭發,頭上戴著一個發箍,有風吹來,他的頭發有飄動,但是他的眼神卻是冷靜而冷漠的。
即使是他站在那炙的火風之中,也融化不了他眼神之中的冷意。
“果然是他。”
“真的是他。”
趙負雲在對方現出身來時,聽到有人在說,顯然這個人在這一帶是很有名的。
“是何涼啊,難怪有這樣的劍術。”
何涼,趙負雲聽到這個名字,覺得這像是一個平庸的平名,配不上這麼大的名聲和劍術。
他站在那裡,靜靜的,大家都不會注意到他。
有初來的人不知道何涼的,便問旁邊的人,這個何涼是什麼人。
於是便有人說道:“何涼,在我們這裡沙海之中憑地煞火築基,當時也算是九死一生,築基之後出沙海遊曆多年,再回來之時已經是紫府了。”
“並且祭煉了一件名叫金火葫蘆的法器,一時之間竟是難有敵手。”
“那他怎麼在這裡不讓人上去?”又有人問著。
“因為他回來就加入了天狼幫啊,天狼幫得其之助,力挫另外的火神幫和月神會,所以獨占這座祭山。”
“難道,現在再不加入幫派在這裡都沒辦法好好修行了嗎?”又有人問道。
“唉,不加入幫派,便被欺辱,我們在這沙海之中尋到的東西便得不到保障,當然,加入了之後,也是得上交三成。”
“這滿地的沙子,這裡還會有什麼好東西嗎?”那一個人好奇的問道。
“哦,看來道友是新近從外地而來的,我們這沙海之中,其他的修行資源匱乏,但是火與砂兩樣卻遍地都是。”
“我們這裡的人,常常收集煞火拿到外麵去賣,或者是收集一些火砂,或者是精金砂粒,這兩者都可以煉寶,拿出去倒也很多道友需要。”
這個人在認真的回答,旁邊卻有人拉了拉他的衣服,顯然是在告訴他不要說的太清楚。
“沒事,這滿地的火滿地的沙子,這都是辛苦錢,除了我們這些苦哈哈,誰願意來賺?”
趙負雲看著這裡的人,發現大家都穿的很單薄,很舊,有人穿的衣服都是破爛了。
連頭發的都很少,大多都是剃一個光頭或短發。
每一個人身上的皮膚都是黑紅黑紅的,雙眼的眼白都多是紅色,顯然都是火氣重的人。
突然,趙負雲的餘光看到身邊多了一道白影,轉頭一看,卻是一個身著白袍的女子,白袍將頭發和臉都包著,身上有袍帶在風中飄揚。
衣服白的纖塵不染,與此時趙負雲身上穿著紫衣法袍、青玉冠一樣,都是這麼的潔淨,與這一片地方格格不入。
趙負雲看過去時,她也看過來,這一刻,趙負雲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片蒼茫,更似看到了一片混沌的天空。
趙負雲頭皮微麻。
這個人他認識,正是初入這一片沙海之時追著自己的腳印而來的那個女子。
對方眨了一下眼睛,那眼中的蒼茫與混沌消失了,隻有黑白分明。
“你不是妖魔?”女子的睫毛很長,眼睛很大,看上去很乾淨明亮,聲音也清爽。
“我當然不是。”趙負雲說道,她覺得這個人可能是誤會了什麼,頓了一下多加了一句:“那個紫衣妖魔已經被我殺了。”
“那還要多謝道友為荒原除魔。”女子說道:“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趙負雲。”趙負雲沒有隱瞞什麼,這麼遠的地方,他不信對方會知道自己,對方聽了之後,果然沒有聽過。
“原來是趙道友,在下長生教鄔炎丹鳳,不知趙道友來這火焰沙海所謂何事?”
趙負雲沒有聽過什麼長生教,想來是某個地方教派,世上有很多這樣的,在某一個地方,比之朝廷的威信更高。
鄔炎丹鳳的問題,趙負雲倒也沒有隱瞞,隻說自己想來這裡尋些靈火。
他們兩個人的說話引起了前麵的人注意,其中有一個人回過頭來說道:“來這裡的要麼是為了沙子,要麼是為了火。”
他看到旁邊的白袍女子之後,眼神一亮,說道:“在下蒙克,久居於沙海,兩位道友若是有什麼需求,儘可與我分說,我
願做為兩位的向導。”
“哦,不知這裡可有煞火賣?”趙負雲問道。
“不知道友需要什麼樣的煞火。”那蒙克說道,他說話的時候,前麵很多人都轉了過來,都打量著趙負雲與這個鄔炎丹鳳。
趙負雲可不會覺得這些都是好人,包括那這個蒙克,他剛剛看包鄔炎丹鳳時的眼神之中,閃過的欲望,雖然快速的藏了起來,但是趙負雲可是看得很清楚。
“可以築基的煞火。”趙負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