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寧野漫不經心攔住路過逮貓的廚娘:“阿嬸,燒火棍借下。
廚娘望了望局勢。
大堂前偌大的院子擠滿人,全都瞅過來。
見要動乾戈,廚娘忙不迭把燒火棍給她。
“二當家,隻拿一個燒火棍怕是不行吧?咱家一斧頭都能給你砍成兩節咯。”
“莫不是貴鏢局缺柴火,讓我們兄弟代勞?”
動武前的嘲諷意料之中響起。
寧野揮了揮手裡的燒火棍,感受下沉甸甸的重量後,冷靜地說:“你們三,彆浪費時間,一起上吧。”
大風刮過。
大當家率先往後退一步,隨即,鏢局內的人都紛紛往後退,讓出場地。
裴叔笑了笑,揮手讓自己侄兒等人也退下。
裴司站在自己叔叔身後,看著那名黑袍鏢師長身玉立在原地,心中不免好奇,她真是女子嗎?真能打得過人屠三煞?
寧野很快給了他答案。
沒等到三人回答,燒火棍已迫不及待來到三人麵前,帶著驚人的氣勢直搗麵門。三人反擊,寧野衣擺飄轉,踏上斧頭,半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身,棍棒敲地手持雙斧的魁梧男人腦袋轟鳴。
她是收了力的,不然此刻他早已倒下。
棍上沾染黑炭在男人光禿禿的腦袋頂中間畫下一道黑乎乎的分界線,似是要將人腦袋開瓢。沒等男人反應過來,她轉動燒火棍,對著剩餘兩人心臟與脖頸處不輕不重地點下兩個圓點。
“到此為止。”大當家連忙叫停。
三煞不甘心地望著裴叔:“我們還能打!”
“我是使長槍的。”寧野忽然沒頭沒尾來了這麼一句。
“裴叔,就奉遠鏢局吧。”藍衣公子裴司聲音插入戰局,“高下已分,裴司願以命相托,請求二當家保平安。”
她若是使長槍用出全力,他們現在身上的黑炭痕跡就是死亡原因。
“裴公子,好眼光。不如坐下來簽鏢單?”大當家立刻打蛇隨棍上,做出“請”的手勢。
“好,請。”
寧野原以為要幾日後才出發。
結果中午吃完飯就被告知必須今日晚上就要抵達五十公裡外的驛站。
不得停歇。
手底下鏢師趟子手們正在裝貨。
零零散散裝了兩大箱,鏢旗在車尾飄揚。
大當家盯著兩個大箱子,不知在想些什麼,臉色看起來並不像接了大單的奸商樣,反而十分凝重。
鏢局裡資曆最老的瞎眼掌櫃在她身邊不知說著什麼,手裡捧著個紫檀木雕花長條盒子。
見到寧野過來,大當家拿起紫檀盒子給她:“裴叔給你的額外報酬。”
額外報酬?
她困惑地打開木蓋,掀開覆蓋在上麵的錦緞,看清裡麵是什麼後,臉上露出震驚與欣喜,雙眼亮得驚人。
裴司站在貨物旁,望著鏢局門口的女子舉起那杆通體漆黑的隕鐵紅纓槍,手腕轉動間,殘影淩厲地讓旁人都退避三分。
“這真是送我的?!”寧野開心地不加掩飾,摸著手裡的隕鐵長槍,又愛惜地去撫槍頭的深紅色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