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翁終於忍不住爆發出絕望吼聲:“我跟你們這群妖人拚了!”
西寇頭頭伸出大腳,一腳將人踹翻。
正在此時。
頭頂天不知怎麼黑了。
西寇人抬頭,對上一雙沉靜到不帶任何懼怕色彩的眼睛,如懸崖下的深淵,望不見儘頭。
黑袍少年高束長發,衣袂翻飛,粗糙的衣擺下,一雙修長有力的長腿猛地踩上他的臉,在他未曾反應過來之時,長槍揮動,帶著獵獵風雪聲。眨眼間,由上至下,穿透鎖骨直直往下紮入心臟。
擒賊先擒王,一擊斃命。
鮮血隨著長槍抽出濺上鞋麵,在半空中綻放出暗紅色的血花,似華歲節飛上夜空的煙火,絢爛無比,血腥至極。
寧野一腳將沒涼透的屍體踩趴,將那杆黑金長槍舞地淩厲凶猛,連在遠處觀望的二人都覺著好似感受到了那股駭人的氣勢。
純狐卿即使在病中,也看得雙眼發亮,滿臉欽佩,呢喃道:“早知我也學武了……”
裴司亦看得內心澎拜,卻沒有說話,他這次是真真信了寧野的實力。
不過二十幾歲,武功深不可測,那支黑金長槍似在她手裡活過來了般,如遊龍般穿行於西寇人之間,槍尖指向處就是一條人命。
黑色身影似絞肉機般在中心,斬殺一條條生命。
若不是裴叔跟她透過底,他怎麼都不會信,這樣的人居然是個女子。
行動間,瀟灑自如,利落乾脆,一點花架子都沒有,使出的全是實用殺招。
其餘鏢師也不甘示弱,各自使出看家本領。
五月縱然在癸水期,常用的劍被打飛,依舊勇猛無比。她赤手空拳奪下西寇人的雙刀,使出的招數竟比西寇人還要熟練。
頃刻間,十五個西寇人被她們砍殺大半。
一人一狐正蹲在草叢看她們圍殺西寇人看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發覺身後的危機。
也許是因為獸類的本能,也許是出於對危機的感應,純狐卿忽然回頭看了一眼。
一道寒光正迎頭劈下。
“當心!”純狐卿猛地伸手推開裴司。
兩把雙刀碰撞,相觸的瞬間擦出大片火花。
刀尖劈落在地,若不是純狐卿推開二人,現在就是兩個刀下亡魂。
見識到西寇人的殘忍程度,裴司二話不說,站起就跑。
“你!”純狐卿腳崴了下,現在疼得厲害。
心中咒罵裴司,他抬頭望向西寇人,不期然看到對方臉上癡迷的神色。
“嘰哇哩,喏唔。”西寇人對他說。
純狐卿聽懂了,眼中露出極度的厭惡。
他在說:做我的俘虜。
純狐卿錦衣玉食長大,化形時跟隨族人遷移曾路過西寇國內。
西寇俘虜,那就是無尊嚴無自由地做人家的男妓,雌伏於人家身下,供他們發泄□□。他純狐卿就算不會武,也絕不會毫無尊嚴地為了生存做這等卑躬屈節之事!
他微張開嘴,兩側虎牙長出,連指甲也在長長。
站在純狐卿麵前的西寇人眼中滿滿的癡迷終於變得銳利警覺。
正要殊死一搏之際。
破空之聲穿過長林而來。
一杆長槍如箭般射來,插入麵前之人的脖頸,又從身側穿出,鮮血湧出,沿著西寇人黑黝黝的粗糙皮膚淌出。
他似是不敢置信,想要說話,踉蹌著往前一步,卻猛地往前跪下,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球上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