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不必再說!登徒浪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等等!他腦子有問題!我們對智障寬容些。”
純狐卿掙紮要起身:“你才腦子有問題!本少……我,我燒糊塗饞的!想吃雞腿……”
“還吃雞腿?”五月給他氣笑,“我看你像雞腿!”
裴司匆匆趕來,見三人劍拔弩張,寧野在其中調停,一片混亂。裴司忙問:“二當家,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需要幫忙嗎?”
“你來得正好。”寧野急著安撫五月,用長槍挑過裴司手裡的韁繩,“籲──”
兩匹馬停下。
行進的隊伍也停下來。
五月雙眼冒火,恨不得下一刻就將純狐卿斬殺。
“你們先走,我們過會就來。”寧野高聲喊,“五月,你也走,我讓他去裴司那。”
“我不去他那……”純狐卿上半身被寧野抱在懷裡,兩隻腳卻死死勾在馬蹬上。
“你再拒絕小心五月把你砍了。”
“……我不是故意舔你。”
純狐卿掙紮出一隻手把糊在自己臉上的兜帽撥開,那雙異色豎瞳第一次清晰地印入寧野的眸中。瑰麗的紫色,沉靜的藍色,分彆盛放於兩處深潭中。他的眼尾似乎自帶絲絲縷縷的薄紅,與發色一樣的銀白眼睫濃密纖長,如蝴蝶振翅般輕盈。他就這麼直直望來,天光撒入他的眼睛,風華流轉,眉眼生光。
寧野說不出話來,心臟處好像被輕輕撓了一下。
眼前的唇還在不停說著什麼,她一句也沒聽清,光盯著那顆泛著水光的唇珠。
她以前……有這麼不禁誘惑嗎?
寧野回想以前,倒也不是沒人給她介紹對象,溫文爾雅的,冷峻深沉的,溫柔體貼的……但似乎,姿色都稍微差那麼一丁點?
她目光移動,轉向他眼下的皮膚,才發現這隻狐狸一點毛孔都看不見,白皙的皮膚如一塊乾淨的畫布,隻在鼻翼側邊和眼尾偏下處點兩顆小小的痣。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純狐卿推她一把。
失重感席來。
純狐卿整個人直接摔在地上。
寧野順利從他腳上抽出馬鞍,重新裝上。
“狗男人!”純狐卿恨得牙癢癢,“你突然鬆手乾嗎!啊……我的腳,嘶——腰也好痛!”
“彆賴在我這,去裴司那。”寧野鎮定地說,掩去剛剛被他容貌驚豔到加快的心跳。
“我不去!”純狐卿脾氣上來了。
“那你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步行?”
“我寧願跟那個三月(插入五月傳來的怒吼:“我叫五月!”)……女鏢師不行,其他臭男人……也行,唯獨他不行!”純狐卿一指裴司,“我們狐族曾說過,與裴家恩斷義絕!”
事實證明,恩斷義絕也沒用。
該和好時也得和好。
把隊裡兩個不太會騎馬的集中在一匹馬上,集中管理,行進速度都加快不少。
純狐卿挺直腰坐在裴司背後,一言不發,雙手死死抓住寧野靠近時的衣擺,就是死也不抓裴司的任何地方,與跟寧野同乘時判若兩狐。
能抓緊時間趕路,寧野樂得如此。
如果她知道後果是那樣驚險的話,怕是會多加考慮。
就這麼往前趕了幾天路。
這日,烏雲密布。
春雪融化後的日子都格外冷。
她們沒有路過城鎮,錯過熱鬨的華歲,隻能在驛站度過一個簡陋的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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