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裴司壓根沒聽出是什麼,直到她唱出一個關鍵點,裴司的臉跟不小心抹了紅色染料般,從臉頰紅到耳尖。
“你不要唱了……”他小聲說,“我大概知道……”
“噢,你知道啊,剛剛那首歌是我從教坊司聽來的。”
“……”裴司有點惱,“你,你怎能如此!”
調戲完裴司,寧野很是淡定:“你這不也是去過煙花之地嘛。”
裴司羞得要走。
寧野一把拉住他:“好了,我不捉弄你了。總之,純狐卿雖然過分到唱淫詞豔曲,但每天晚上就在我耳邊說問世間情為何物,一寸相思一寸灰之類的話,我聽得煩。”
“不管他不成嗎?”
“不管他……”寧野冷哼,“那讓他四處亂竄去你們房裡念情詩?”
裴司想到那個場麵,頓覺毛骨悚然。
“你說,他會不會其實不是病,而是春情期?”寧野琢磨下時節,“你看,他是雄狐狸,現在又正是春天,天還不算熱就成天發熱臉紅,又愛纏著人。你說你臉紅什麼,這不是正常的事嗎。”
裴司紅著臉,胡亂點頭:“二當家猜的也不錯……”
“你果然也這麼覺得!”寧野一拍裴司肩膀,“那你說該怎麼辦,都是雄性,你有什麼好辦法?”
“……”他能有什麼好辦法!等等,他還真有。裴司不確定地吐出兩個字:“閹掉……?”
“……”兄弟你這是想一勞永逸啊。
裴司也覺得這樣太過分,對上寧野複雜的眼神,羞愧地低頭:“是,是有些過。”
“不,我考慮了下,這樣挺好。”寧野摸下巴細細琢磨,“我今晚給他下蒙汗藥,趁夜黑風高,閹了他!”
裴司望見她背後的身影,使勁朝她使眼色,暗示道:“二當家,大可不必如此著急,總要與他先說說。”
“說個毛!”寧野完全沒讀懂他的暗示,“不閹掉他,難道我每天晚上聽他叨叨為伊消得人憔悴那些詩嗎!他一隻狐狸在那發春,擾得我不得安眠,你就說,除了閹掉他還有什麼辦法?找隻母狐給他?”
“二當家……”身後傳來幽幽之聲。
寧野背一僵。
裴司捂臉。
純狐卿身上特殊的鬆木清香湧來,他哀怨地盯著寧野比紙人還僵硬的背影:“你這是準備今晚讓我變太監狐嗎?”
“我,我突然想起來有事。”裴司想跑,被寧野一把拽住。
“喂,辦法一起想的,你這個時候跑也太不厚道吧?”
“……抱歉。”
“你就這麼想閹掉我?”純狐卿眼巴巴地望著她。
寧野被他看得心虛:“也,也沒有十分想。”
“你們剛剛說的,我聽完一半。”
都聽完一半,還掙紮什麼……
寧野揉揉額角,乾脆承認:“對,我想了,也考慮了。我們人類晚上是需要睡覺的,你每晚不是在外邊在那鬼哭狼嚎,就是在我耳邊念情詩,你覺著妥當嗎?”
“……那我今晚小點聲。”
“問題是這個嗎!”寧野瞪他,怨氣衝天,“你可以白日補眠,晚上不睡。你想過我們這些普通人白日裡要趕路,根本沒時間補眠嗎!”
“我想過,所以我想辦法了。”純狐卿抓起籃子裡的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