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氣彌漫,又在伸手不見五指處,人群頓時慌張。
純狐卿從懷中取出一張黃符紙,咬指畫符,手印翻轉,符上血跡亮起金光。
“燃!”他輕喝一聲。
眾人看見有熒光在半空中劃過,散落四處。
幾朵熒光逐漸亮起。
裴司眼角餘光望見有寒芒襲來,他伸手推開麵前的人。
他這一推,那人腳步踉蹌下撞向正維係仙法的純狐卿。
箭羽擦著頭頂飛過,直直紮向寧野後背。
聚興二掌櫃嚇得大喊:“當心!”
火光乍然亮起,照亮黑店內的情形。
寧野頭也沒回,矮身躲過刺向門麵的刀。箭尖從臉側破空刺來,如一片銀色柳葉沒入黑店打手太陽穴。同時,槍尖由下往上延伸,穿透後來者咽喉。溫熱的鮮血浸透紅穗子,沿著槍身滴滴答答淌下。
她冷靜收回,一腳把堵在樓梯口的魁梧打手踹倒。
一個倒下,後方打手叫著喊著像多米諾骨牌,沿著木梯呼啦啦往下墜。
“快走!”寧野大喊。
在她身後的人連忙踩著打手身體往下走去。
還未走多遠,背後忽然傳來驚叫:“狐兄!”
寧野回頭,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打手抓住純狐卿的頭發,狠狠攥在手裡。商隊夥計不敢動手,圍在純狐卿身前手足無措。
用法術點燃的燈火明明滅滅,人影如鬼。
寧野當機立斷,抓起長槍大喝:“都讓開!”
純狐卿像是知道她要做什麼,再次掏出一張黃符點燃自救。藍紫色狐火燃起,繞著他的頭發竄到帶疤打手手腕。
起初,打手還覺著沒什麼,眨眼間,鑽心的痛從皮膚開始浸入筋骨,皮膚變得如炭般漆黑,不過三個呼吸間,手臂上的皮如乾涸已久的土地裂開掉落,露出裡麵的森森白骨。
“啊!”帶疤打手慘叫,鬆開純狐卿嚇得往後退。
就在這時,一杆長槍用力擲出,插入打手胸口。
聚興二掌櫃驚慌大喊:“大當家!”
寧野轉過頭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二樓打手見三樓打手擺不平這堆人,操著大刀衝上來。
二掌櫃嚇得抓緊賣炭翁,踩著腳下奄奄一息的打手身體往她這邊跑來。
寧野去撿武器的功夫,新衝上的打手舉起屠刀向他們砍來。
裴司舉起剛剛撿到的弓箭,拉弓搭箭,對準賣炭翁射出銀白光芒。
破空聲再次從背後響起。
寧野舉刀用刀背敲他們腳踝,疼痛令二人立刻矮身蹲下。
箭比刀要來得快得多,可惜裴司手不夠穩,力度也不如她大,一根箭射來,差點把賣炭翁頭皮擦破,射進打手上腹並未穿過。
她隻能趁打手未反應過來反殺,趕忙補上一刀。
裴司知道自己弱,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弱,他慚愧地放下弓,借著商隊夥計掩護,從還熱乎的打手屍體腦袋上硬拔下長槍,扶起純狐卿儘力往寧野方向靠近。
現在想活命,大當家成了那個保命神。
眾人認清局勢,你爭我趕擠到她身邊。
可是寧野殺人酷愛抹脖子,大動脈一割破,那血跟噴泉似的噴湧而出,濺地人渾身是腥臭氣。
換下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