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野搖搖頭,拉著裴司一塊跟著後生們往後院走。
“誒,彆走啊。”純狐卿想要跟上他們,卻被賣炭翁圍住。
“小公子,您再說說我們該如何做吧。放心,等會我帶您去找他們。”
純狐卿想要拒絕,手裡卻塞來一堆小食,紅豔豔的撒了芝麻,看起來格外誘人。他咽了咽口水,想著寧野應該也會喜歡,等會拿給她嘗嘗。
後院處。
新采下的野果被放在井邊準備清洗。
裴司記性比寧野好,望了一圈周圍的人便問旁邊跟隨的後生:“怎的少了二十多人?”
“誒呀,公子,記性真好啊!”後生驚訝,隨即回道,“我們此次遷村,路上遇到乾旱,死了四五人。還有些漢子並不在此處做生意,去鐵匠鋪或是碼頭扛貨了。我們也隻是偶爾過來幫忙乾點重活,精細活還是得交給娘們,做野果鋪子就是她們的主意哈哈。”
他越說越來勁,把家裡的姑娘們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寧野微微一笑:“也難為你們聽純狐卿的跋涉千裡到這,以後會越過越好的。”
“是哩!也是我們運氣好,遇到各位貴人,請坐請坐,屋內亂得很,不敢讓各位貴人看了煩心。”
寧野坐下說:“不必太客氣,我也是苦日子熬過來的。”
後生連連點頭,去準備吃食茶水。
黑瓦青磚,將這個小院圍住,院子內東南方處有棵棗樹,春期已過,葉子綠油油的,再過不久便會開花結果。隔壁傳來頑童的嬉鬨聲,波浪鼓的響動隨著後院屋內東西翻動的聲音傳入耳內,一派閒適安逸。
“大當……阿野,也想過這樣的生活?”裴司望著她眉眼皆柔和下來,不由問。
寧野撫上涼硬的石桌,笑道:“世道太平,平淡生活方有煙火氣息,你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裴司沉默良久。他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呢?裴家還在時,每日念書,與朋友探討詩詞歌賦,可他內心深處,並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太平淡,太無趣。如今輾轉各處,他竟沒有不習慣……
也許……裴司想,自己盼望這樣四處走走的日子很久了,若無家族血仇背負著,這一路皆是風景。
一陣銀鈴聲傳來。
二人轉頭去看,屋門內一個纏著紅線的蹴鞠滴溜溜滾了出來,正好滾到寧野腳下。
她抬頭去看,幾個腦袋頓時從門口縮了回去。
“會玩嗎?”寧野撿起蹴鞠問裴司。
他無奈搖頭。
“好吧,有機會教你玩。”她起身拍拍裴司肩膀,走到屋門外。
寧野沒忘記自己現在是男子身份,不可能大刺刺走進去歸還。
“哎,來個人接著。”她看屋內幾個女孩在門後擠作一團,拿起蹴鞠在手上轉了一圈,抬腿顛球。
那紅色的蹴鞠跟活了般,在她手上腳上跳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來。”一個著粉衣裳的姑娘走出來,目光晶亮地望她,“給我吧。”
寧野點頭,高高的馬尾辮甩動,她笑著說:“接好。”
修長的腿從下袍露出,蹴鞠墜落,點在黑靴上。她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