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了?”裴司不習慣他靠近自己,往後退去。
“你看,你是男人,我也是男狐。你都知道與我避嫌,他怎麼不知道呢?”
裴司:“……你說的他是,寧野嗎?”
“對,那小子。他身邊除了個五月,似乎沒有其他交好的女人。喉結亦不明顯,你說……”
裴司預感純狐卿說不出什麼好話。
果然,純狐卿一敲桌子,篤定道:“他是天閹,還是個斷袖!”
“……”
“你怎麼不說話!我猜的不對嗎?”
裴司沉默。
門被敲響。
小二充滿恭敬的聲音傳來:“二位客官,寧少俠讓我傳話,說準備好了就下樓吃茶點。”
這個時候吃什麼茶點?
純狐卿耳朵一動,開窗往遠處望去,連忙應道:“就來!”
城門外已有動靜。
聚興這個方向,正好可以看到有一條黑色長龍往這邊緩緩走來。
二人下樓。
靠窗處早擠滿了人。
寧野聽到有人在街道喊:“程將軍來啦!程將軍來啦!快快準備好!”
聚興給她準備的是包間,倒是不用人擠人。
純狐卿徑直奔向寧野,與她擠在一個窗口:“來了嗎來了嗎!”
寧野嫌棄道:“給我去那邊!”
三個窗口一人一個,非得來她這!
純狐卿顧不得她語氣裡的嫌棄,飛快換了個窗。
黑龍看著緩慢,實則行進速度比他們想象當中的要快上許多。不到一盞茶便從城門口來到酒樓下。
單薄雲層散開,金色日光傾斜而下,撒到黑龍冰冷的身軀上,鐵甲映照出光芒,反射出冷硬的碎光。百姓歡呼聲響徹雲霄。人山人海間不同的手,粗糙的、細嫩的、長繭的都在用力揮動。帕子與花瓣從兩旁紛紛揚揚撒下,如冬日的鵝毛大雪飛得滿頭滿臉都是。
敲鑼打鼓聲起,滿樓紅袖招。
樓下喊聲過於熱情,甚至叫破嗓還在呐喊。寧野堵住一邊耳朵,單手撐住窗戶往外看。
為首之人一身黑色盔甲,被花瓣撒了滿身,座下黑馬腦袋頂著粉色帕子格外滑稽。那人伸手取下帕子,卻沒有丟,而是放進了隨身箭筒中。
二樓處登時爆發出破銅鑼嗓,喊得那叫一個餘音繞梁,聲嘶力竭:“啊啊啊啊啊那是我的帕子!程將軍!看我!看我!我心悅你啊!!”
寧野總算見識一把古人追星的勁頭,樓下姑娘尖銳的叫喊差點沒把她的天靈蓋掀飛。
約莫是樓下那姑娘喊得過於出眾,為首的程將軍抬起頭望過來。
因常年在外奔波打仗,曬成小麥色的皮膚略微粗糙起皮,卻絲毫不影響她英氣淩人的五官,濃眉下一雙神采奕奕的長形眼,又黑又亮。高挺的鼻梁,不厚不薄的唇。女生男相,英姿颯爽。
她抬起手,與那姑娘打招呼。
一聲尖叫,聽動靜,估摸是激動得昏過去了。
程曜正待收回目光,軍人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