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分心,巨物晃動下溢出一團漿糊似的粘液,惡心得不行。
程曜管殺不管埋,眼前危機比純狐卿更重要,才不理會寧野的喊叫。
好在裴司算有點良心,不顧山路危險,奔向純狐卿揪住狐狸尾巴止住下滾趨勢,費力地把他拖到平緩的路邊。
“我去你的……呸呸!”純狐卿吐出滿嘴雪,氣急敗壞道,“你們兩個沒把我當人看,彆對仙鑒下手啊混蛋!”
一人一妖手忙腳亂,純狐卿邊罵邊在裴司幫忙下把仙鑒重新裝好蓋上。經過小廟裴司擅自打開寶盒那一遭,純狐卿不敢大意,忙再次破開傷口,利用法術封住。
可是來不及……
山腳下魔族悉悉索索的爬動響起,裴司隻看一眼,汗毛直立。
黑夜中它們如巨型螞蟻,陰暗匍匐而來,腐爛的肢體被他們生硬拚湊出人形,有些四肢竟是一顆顆人頭組成,麵目猙獰,長發在雪地上拖行出長長的痕跡。
純狐卿抱著寶盒爬起。
如今腹背受敵,他們被夾在中間,無路可逃。
程曜被臭汁濺了一頭一臉,熏得崩潰:“這玩意弱點在哪!”
萬事萬物,相生相克。
她不信這個東西弄不死。
寧野已經爬到巨魔頭頂,死死拽住這魔物的頭發不讓自己摔下去:“你幫我拖延一下!”
“你在乾嘛!我去,這玩意交給你解決,後邊追兵到了!”
“不是,我靠!”寧野大罵。
天光昏暗不明。
她站在魔族肩膀上往下看去,密密麻麻的魔族爬上雪山,朝純狐卿等人爬來。
程曜丟下寧野,提劍竄到純狐卿裴司身前砍殺。
可她的武器並不是神兵利刃,劍刃陷入魔族身體,如鈍刀子割肉,半天乾不掉一個。
殺魔族怎的比殺人還難?!
純狐卿咬咬牙,結出手印按在寶物上,讓仙鑒氣息溢出。他拖著裴司直奔巨魔腳下。
雪山上魔族被仙氣吸引,連巨魔也低下頭來。
寧野隨著粘液滑落,拽著它的頭發差點掉下去,她看到底下二人喊:“有病啊!在這時添什麼亂!”
“魔丹在眉心!”純狐卿提醒。
“我知道你給我閉嘴!”她就是在找合適的時機把長槍戳進巨魔眉心。
要不然她磨磨蹭蹭半天不行動,他們以為自己在給它編辮子嗎?!
粘液滴滴嗒嗒如雨點流淌而下。
純狐卿嫌臟,忙用狐毛變出一把傘撐開。
“……這個時候你還顧著這些!”寧野差點破口大罵。
趁著巨魔挪動笨重的大腳,純狐卿一把拽過裴司往前跑,給她們騰出空間,不至於瞻前顧後。
巨魔要追,純狐卿變出的傘像隻鳥兒飛來,托住寧野的腳。
他們走到一處,純狐卿把懷裡的仙鑒塞到裴司手裡:“你往前走,走到山頂就能看到到一處宮殿,我留下幫她們!”
裴司點頭,毅然決然轉身抱著寶盒往山頂走去。
走出沒兩步,背後驀地傳來巨大聲響。
“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