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不喜歡我?”純狐卿再問。
他鮮少動用狐族魅惑之術,一時興起想要嘗試勾引麵前的人。以前問第一遍,中術之人已留著哈喇子說愛你,舉起三指立下山盟海誓。
寧野並不會回答,似在抵抗。
意誌力居然還不錯?純狐卿驚訝。
男人不都是容易精/蟲上腦的動物嗎?寧野怎麼如此能抵禦?
純狐卿故意靠近她,氣息如雪鬆。他已挨到寧野麵前,二人之間距離不足一寸。他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胸膛。純狐卿很想看看,若是沒有魅惑術,她現在的神情會是什麼樣子,還會像這樣深深地望著他,像天地間隻剩他一個嗎?
她眼裡有著太多壓抑的情緒,多到純狐卿看不懂也辨不明。可是,她不說。
不說喜歡,還是不喜歡。
純狐卿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隻要他解開術法,她不會記得自己做過些什麼。他克製住想要親吻她的衝動,食指撫過她的眉骨,手掌悄然貼上她微涼的臉,拇指在她唇邊摩挲。
“你真的,不喜歡我嗎?還是顧忌其他?”
聲音又輕又緩,似呢喃細語。
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她的長發拂過他的手背,皂胰的清香撲麵而來,沾染到他指尖。
純狐卿低頭望她吹到他胸前的長發,鬼使神差地抓住,用法術割下一綹,用紅繩綁好放入貼身的香囊中。
他如此渴望得到她的回應,但今晚終歸不是好時機。
純狐卿最後看她一眼,輕輕歎氣,將食指點在她的眉心。
魅惑術解開。
寧野如夢方醒,驚詫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能做什麼。”純狐卿故意道,“你被我美色所迷,想對我下手,我沒讓。”
“……去你的,我又不是老淫棍。”知他在鬨自己,寧野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目光,“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需不需要我幫你?”
純狐卿語氣很淡:“不需要,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行,下樹也不需要我幫你,那我先走了。”
他一聽,急了:“不行,這個你得幫我!”
“光學會上沒學會下,學藝不精啊。教你爬樹的師傅不會是貓妖吧?”寧野不忘逗他。
一番話成功讓純狐卿臉由紅轉青。
寧野站起在樹枝上,透過樹葉望了望底下。
無人經過,亦無人聲。
她扶起純狐卿一同站起,伸手攬住他的腰。
手裡觸感滑溜溜的,許是衣服麵料原因,竟有些抓不住。
寧野調整姿勢,一隻手遊移在他腰上,讓純狐卿臉上剛下去不久的溫度再次升溫。
不得不說,死狐狸變成人後身材真不錯,這小腰細卻不柔軟,觸感結實有力,哪怕隔著腰帶也能感覺到底下蘊含的力量。
“抓緊我肩膀。”她提醒純狐卿。
他連忙把自己的手搭在她肩上。
腳下一蹬,騰空躍起,往下飛去。衣袂翻飛間落入另一片陰影,猛地一看還以為是一隻黑色飛鳥劃過半空。
落地幾近無聲。
隻是純狐卿第一次感受到人類的輕功,似乘風踏浪輕盈,風刮過每寸皮膚,都是自由的味道。他沒來得及開口,寧野已經放開他:“下來了,你去吧。”
純狐卿磨蹭了會,雙眼發亮:“我,我還想再來一次。”
寧野愣了愣。
他彆扭地轉過頭:“算了,當我沒說。”
“下次有空再帶你。”寧野明白過來,不由彎了彎嘴角。
她曾帶裴司玩過,但人家似乎受到的驚嚇更多。現在帶純狐卿玩,狐狸居然覺得好玩?
夜晚的寧野顯得格外好說話,純狐卿怕她反悔,忙問:“下次什麼時候?”
“隨時。現在太晚了,你不也要做點什麼嗎。”
“好。”他應下,遲疑地望她。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能等我一會嗎?還有……”今晚可以一起睡嗎?他望向她,寧野正仔細聽他說話。他咽下最後一句,搖搖頭,“算了,你等我會吧,我擔心被人發現,當成奸夫。”
寧野忍不住想笑。
純狐卿這模樣著實是該小心些。
“快去吧,我就在這等你。”
“不許走噢,等我出來。”
“好。”她倒要看看純狐卿準備做什麼。
白色身影裝作閒庭信步走到剛剛與采藥人歡愛女子的房門前。
他理了理衣袖,用指關節叩響屋門。
很輕很輕。
屋內女子可能以為是采藥人去而複返,埋怨道:“怎的還來呀~人家都累……”
破舊木門從內打開。
女子看清來人後驚訝瞪大雙眸,一臉不敢置信。
離得不遠,寧野聽到純狐卿打了個響指。
那女子目光瞬時變得迷離惝恍,嗓音柔和甜膩:“是你呀~”
“進去。”兩個字,既是對女子說的,也是對寧野說的。
三人進屋。
女子已迫不及待攀上純狐卿的寬肩,遊移在他胸膛上。純狐卿連忙把女子推遠,像怕自己被糟蹋似的,朝寧野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