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
魔族對自己好像沒什麼審美,對彆人特彆是伴侶,要求還挺高。
一本花魁錄,一本美妖錄,直接把魔族的審美乾到頂峰。
寬以待己,嚴以律妖。這句話現已成為魔族座右銘。
看看滿大街有點身份的魔族就知道了,身旁的伴侶哪個不貌美驚人。
三人一邊閒逛,一邊回想前幾日銀黑狐打聽到的消息。
這三個魔族並不對付,是魔族地區的三個首領,經常互相殘殺。他們是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三個寶物,據小道消息有兩個是從修羅族那搶的,還有一個從人界陵墓裡挖來的。
不過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麼弄到手。
裴司問旁邊的黑狐:“這三個寶物有什麼妙用嗎?”
“寶物是拿來開光仙鑒的,六個寶物隻有其中一個特彆點,聽說能轉換魂魄。其他五個並無其他異處。也有可能有,但我們不知道。”銀黑狐謹慎道,“我們快到了。”
三人帶著魔族常用的麵具,聽到黑狐這麼說,紛紛往前看去。
一座黑漆漆的塔樓裝飾著粉色小燈籠,一個個小得跟金桔似的,點綴在不甚清晰的黑色樓上。
往來行走的魔族怪模怪樣,有的像他們一樣黑衣黑麵具,有的赤著上半身,下半身裹地和鐵桶一樣嚴實。
他們一路走過來,有個魔醫館,寧野好奇心驅使下往裡看了看,是仿照人族醫館建立。專門替魔族修修補補那些殘肢斷臂。
修補的工具……
“那是屍油嗎?”麵具後,寧野的表情已經變成嫌惡。
銀黑狐瞥了眼:“對,那些黏黏糊糊的東西就是魔族特殊熬製的屍油,專門用來……醫治。”
他都不知道該不該用醫治這個詞。
在銀黑狐看來,魔族純屬是靠殘肢斷臂拚湊而成的產物,根本算不上有生命的東西。尤其是低等魔族,根本沒有意識,純靠本能在獵殺。
正想著,一隻身上全是手的魔族路過,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擦過裴司的衣擺,留下滴滴嗒嗒的黏液。
“彆擦。”銀黑狐阻止裴司的動作,“魔族都不愛乾淨,你要是擦了反倒顯得你是異類。”
“……”裴司手僵在半空,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無奈地直起身,繼續和他們走。
來到第一個魔族據點。
塔樓底下掛著一個招牌,今日戲曲:狸貓換太子。
但是是魔族版。
銀黑狐來到塔樓下交錢買票。
賣票的魔族瞟他們一眼:“四個妖族?”
“是的大哥,我這幾個兄弟今日才來,我帶他們來此開開眼界。”
“麵具摘下來我看看。”
銀黑狐不解:“不摘不能進去嗎?”
什麼時候有的規矩?
“不行啊?不摘不給進。”賣票的魔族蠻橫道。
寧野率先取下麵具,其他兩人也摘了。
賣票魔族好奇的眼神瞬間化作失望:“不是說你們妖族各個貌美嗎?怎麼你們四個長得如此普通?”
連裴司都入不了他們的眼……
可見如今魔族的眼光被那兩本圖錄釣得有多高。
但是純狐卿不願意賣色怎麼辦?
他們上了樓,從二樓往上看。
戲曲唱到高潮處也不在意,就盯著目標一號魔族出現。
好在上下兩層的魔族皆被戲曲吸引,無人注意到他們的異常。
一樓魔族擁擠地不像話,那些無智魔族被熱鬨吸引和其他魔族一塊被擠成一團,肢體頭顱內臟擠得連一條腿都邁不進去,頗有點屍山的味道。
二樓他們所在的地方還好些,半邊是妖族,半邊是有點神智的魔族,中間用屏風隔開,二三樓都是從樓中空出的圓形往下望。
戲曲聽了半個時辰。
銀黑狐敲敲木桌,提醒他們往東南方向看。
這一看不得了。
隻瞅到一眼,三人立馬低頭不敢再看。
寧野震驚道:“怎麼會有人比畫像還醜……”
裴司難以接受:“狐兄肯定不願做這事。”
程曜捂著心口:“我的個娘嘞,二十年看過這麼多人加起來都沒這一眼震撼。”
三人動作一致,端起水杯壓驚。
這已經不是醜了,是盲人摸到那崎嶇的臉型,獨特的五官都會直呼一句癩蛤蟆的地步。
讓純狐卿去勾引這樣子的魔族。
壓根就是要把一朵天山蓮硬按進滿是蛆蟲的糞坑裡。
作孽啊……
三人正欲離開。
魔族甲號瞥一眼台上的妖族,發出破銅鑼嗓:“這個好看,把他送我床上來。”
他們這才想起從進門開始就沒去看看底下唱戲妖魔的模樣,忙低頭去看。
哪怕是濃妝,被甲號點名的妖族亦能看出豔麗的五官。
當真是癩蛤蟆吃天鵝肉。
寧野想到純狐卿要跟這樣的魔族逢場作戲,莫名覺得心裡不舒服。
但若是純狐卿不下場,她們要怎麼得到寶物?
戲曲還未結束。
他們已提前離開,去往下一個魔族乙出現的地點。
第二個地點是書店。
說是書店,賣的全是帶顏色的畫本和圖錄。
他們還當是多文藝的地方。
往來書店全是麵目醜陋的魔族,幻想著書裡的美人能像話本子裡描寫的那樣走出來,與他們生兒育女,操持家務。
書店角落,三人一妖縮成一團,眼睛從書的上空往右邊看,覺察到魔族乙號看過來,立馬低下頭假裝討論要買哪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