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發比他身上穿著的綢緞還要順滑柔亮。
美人冰肌玉骨,比雪山上生長的花還要好看。
美人紫色的眼眸比天上的星辰還要璀璨奪目。
……
美人的美,是用所有詩句,所有文字都不足以形容的美!
油物捏著一張紙,在樓下高聲誦讀。
隻見一麵,就把它的魂都勾走了。
裴司在樓下打手勢,寧野看到後連忙對純狐卿說:“趕緊把下麵那個油物打發走,其他兩個快到了!”
自純狐卿在半個時辰前匆匆亮相,魔族沸騰了,都知道妖族來了位美人。如今美人還包下妖族客棧的三樓整層,不許讓魔物進出後,這幫魔物學會了委婉。
情書和貴重禮物流水般送上來,純狐卿向來出手大方,樂得幫忙跑腿的客棧掌櫃見牙不見眼。
獵物已經上鉤。
為避免不對付的三個魔族撞上,純狐卿急急忙忙下樓。
三顆腦袋從窗戶口探出,實在擠不下了,銀黑狐化作原形硬擠。
純狐卿冷著臉走下來。
油物當即吟詩一首:“美人麵冷似霜,而我心熱如火~”
窗口三人一狐頓時一臉便秘樣。
太惡心了……
“這是融了哪個酸腐書生的魂……”銀黑狐搓搓毛茸茸的胳膊,渾身上下從胡須墊到尾巴尖都跟有跳蚤一樣,渾身刺撓。
“算工傷吧……”寧野喃喃。
純狐卿一出現,在酒樓外頭徘徊的魔物頓時沸騰。
油物回頭一掃,立即變得安靜如雞。一雙雙眼睛盯著純狐卿,嘴角竟留下涎水,更有沒有節製的,居然當眾脫褲子開始自嗨。
“我靠,純狐卿要是看到不得宰了那玩意。”程曜指著那位自嗨頭頭,“魔族這麼沒廉恥的嗎?”
“您還是見少了。放在以前,更無廉恥的都有。這些年還好些,它們為了美人,刻意偽裝本性,一群惡心的家夥。”
銀黑狐話音剛落,突然兩蛋之間抵上一層冰涼。他還以為是誰要噶他的蛋,嚇得炸毛成一團圓球。
卻見背後的寧野從客棧牆上拿來裝飾用的弓箭,對準那位自嗨的魔物。
被抵蛋的銀黑狐淚流滿麵,壓根不敢動。
裴司本想勸她忍忍,卻被程曜攔住:“放心,普通弓箭,隻是震懾一下。”
話畢。
銀光拖出一條星尾。
純狐卿眼角餘光望見一抹銀光劃過,隨即聽到一聲慘呼。
寧野平靜的聲音冷冷地從樓上傳來:“褲子給我穿好,我們家公子見不得穢物。”
公子?
純狐卿想笑,瞥見被她射中的魔物急急忙忙穿好褲子,把滿□□液抹在衣擺,這笑剛升起就被惡心感壓下。
“做什麼你們!”油物掛不住臉,自己同族居然在如此極品美人麵前做這等醃臢事,怒喝,“趕緊滾,管不住自己就少在美人麵前出現!”
有些憋不住欲望的魔族捂住□□連忙遁走。
哪怕是被首領威脅,仍有一大批魔物聚在客棧外如癡如醉地盯著純狐卿看。
從他的發頂到衣擺下的足尖,仔仔細細用目光淫了個遍。
純狐卿入世以來不知道遭受過多少次這種目光,冷著臉道:“他們都走了,你也走。”
誒,不是,這麼直白嗎?
保住蛋的銀黑狐默默卷起尾巴,護好重點部位吃瓜。
美人恃美而驕再正常不過。
油物倒也不氣餒,將一份有模有樣的拜帖遞到純狐卿麵前:“在下誠心邀請,可否賞光明日一齊與在下逛逛魔族的花物街?有幾件魔族鎮店之寶的衣裳和珍珠頭簪很適合公子。”
純狐卿裝作想了想。
油物趕忙加了句:“若是公子喜歡,在下不介意與公子一起鑒賞。若是公子喜歡,可帶回家收藏,日日觀賞,也能日日想起在下。”
自己洞府裡要什麼沒有,那點破玩意還值得左彎右繞讓自己去看?
純狐卿恨不得破口大罵,麵上卻浮起一絲淺笑:“是嗎?那明日我陪你去看看。”
他聲音很輕,幾乎隻有他們能聽到。
油物欣喜若狂,連聲說好。
“那你走吧,我們明日再見麵。”純狐卿捋了捋衣袖,“辰時來接我,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在下一定準時來!”
銀黑狐耳朵靈,立馬給其餘三人報告日程。
這麼快第一個就上鉤了?
程曜頓了頓,問黑狐:“你那條鐵褲頭還在嗎?我覺得你們少主明天會非常需要。”
黑狐:?
油物剛走,醜□□後腳就到。
這位□□霸道慣了,指揮自己手下去把圍觀的魔族趕走。
等到清場完畢,純狐卿高傲地甩袖入屋。
醜□□趕緊追過去。
幾盞昏暗燭光跳動,頭頂上的燈籠被寒風吹得明明滅滅。
在窗戶邊吃瓜的四人立刻下樓蹲在樓梯一角探頭去看。
純狐卿被窗邊冷風吹得有些冷,連喝好幾口熱茶。
因著醜□□已經落座,他便沒有開口要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