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野感覺到純狐卿在衣袖下握著自己的手滾燙無比,不由擔心問道:“你還堅持得住嗎?”
回答她的卻是程曜:“堅持不住也得堅持住。”
純狐卿對程曜咬牙擠出一句:“你可真是活閻王。”
“你要實在忍不住……”寧野感覺到他握自己的手緊了緊,很不厚道地說出下半句:“那就多喝點冷水壓壓。”
純狐卿恨不得咬死她。
王八蛋!
狗男人!
換作以前,三個魔物通通殺咯!
他還要讓手下把寧野捆到他床上,任他為所欲為!
氣死他了!
純狐卿連喝三大碗冰水,又吃下十枚清涼丸,咬牙進醜□□房間。
第一個油物已經出門,若無意外幾日後便可奉上寶物。
這第二第三個也得安排好,最好是在同一日。
他就能帶著寧野趁籌辦婚禮之際沿河逃出魔族。
純狐卿想到這前腳已跨入門檻裡邊,下一秒,一雙長毛的手伸來,要講他攬入懷中。
醜陋的臉,肥膩的身體,這都還能忍,最讓人忍不了的是醜□□見他不肯過去,絲毫看不出他的拒絕,要把那種厚嘴唇貼過來。
純狐卿的手卡在門邊,短指甲都在木板上太過用力被掀翻兩個。
鮮紅的血從指頭淌下,純狐卿渾然不覺,抽回手按在醜□□胸前,一腳把門踢關上。
窗紙差點撞上寧野程曜的鼻尖。
“……要不要送點東西進去?”程曜暗示。
“他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不要管。”寧野摩挲手心,他留下的溫度還在,燙得驚人,“熏香沒有解藥嗎?”
“黑狐去找了。”
她們壓低聲音說沒兩句,裴司從魔物群中擠過來,臉色凝重地搖頭。
兩個常去花樓小倌館的人對此也沒抱多少希望。
這種煙花場所常備的香料幾乎對人無害,若實在不想,離開煙花場所過會便能恢複。
約摸狐狸也是犬科動物,嗅覺靈敏,所以反應大上不少。
而銀黑狐一直在屋門外,並未進屋所以沒有反應。
她們貼在門邊去聽裡邊動靜。
樓下花魁姍姍來遲,登台演奏。
注定得不到純狐卿的魔族過過眼癮也就算了,還是看看他們魔族的花魁吧,賞多點錢興許還能有機會。
花樓重新熱鬨起來,但終歸是珠玉在前,並未獲得比想象中多的掌聲。
屋內。
純狐卿死死隔開他與醜□□之間的距離。
他的手按在醜□□布滿濃密黑毛的胸前,被汗液濡濕的胸毛卷曲地纏上手指,純狐卿惡心得快暈過去。
偏偏身體還不爭氣,在這時依舊一陣冷一陣熱難受得要命。
冷汗沿著額角留下,醜□□隻覺懷裡的狐狸又香又美,剛發泄完的欲望再次微微抬起頭,可美人不配合,甚至在看到那抬頭玩意時露出厭惡神色。
“你若再強迫我!我便隻有以死證清白。我們黑狐族可沒這麼隨便,未完婚就如此……放蕩!無恥!”再厭惡,純狐卿也隻能演下去。
他這時才覺察到陷入胸毛裡的手指尖傳來被螞蟻啃食的劇痛,忙用力抽回兩隻手,用內袖先止血。同時,隨手拿起桌上的小刀抵住自己喉結,“我還真以為你是想真心待我,未料到你竟把我當作煙花場所中賣身的,既然如此,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醜□□大驚失色,忙過去奪下純狐卿手中的刀,愧疚道:“美人,美人放下,是老/子對不起你。對不起,老子……不是,我,我是個粗人,實在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才會忍不住。”
你們說辭能不能新鮮點?
借口都是統一過的?太喜歡所以準備用強?
純狐卿恨不得罵它一頓,又怕給它罵爽了。
醜□□還在語無倫次道歉。
春純狐卿裝作傷心過度,把家裡催婚的說詞撿出來又說一遍,末了紅著眼睛哭泣道:“我原以為,你是真心待我。初次見麵,你雖是霸道些,但心直口快,並未有太多花花腸子,比我們族裡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同族好多了。我還以為,我遇到良魔……”
話未說完,已是無聲落淚。
美人哭起來彆有風情,可憐得似是被風雨吹打的濕淋花兒。泛紅的鼻尖,通紅的眼眶,那眼淚欲落不落,一落就是一大顆晶瑩。
醜□□忙安慰他:“美人,美人彆哭了。我娶你還不成嗎?是我放浪,冒犯你了。”
它安慰了好一會,純狐卿的淚才慢慢止住。
他不確定地問:“你真要娶我?”
“真!比珍珠還真!”
“還說比珍珠還真呢。”純狐卿怨懟地看它,“我玉佩上這處香囊球還空著呢,上次我與你說的珠子,你也不給我找找。”
“哎呀!美人,這世上哪有你說的似水似雲的透明珠子?還要散發異香,還要能自己懸空在香囊球裡。”除去散發異香,他手裡到還真有個東西與純狐卿說的有五六分像,但那是開鑒之物,怎好給他!
純狐卿跺腳,嗔怒道:“我不管,我就要那物!你若找不來就彆說娶我!我們狐族雖婚嫁自由,但不是什麼條件都沒有!你就是不肯對我用心思 隻想拿我當風塵物對待,知道滋味了就丟得遠遠的!”
“美人說的哪的話,老子彆說對你有十分真,八分真總是有的。改日我帶你……”
醜□□話沒說完,純狐卿已經抬腿要走。
好不容易能再見美人,剛剛還如此驚豔亮相,比第一次還要驚豔,醜□□怎可放過這等極品美人?
沒彆的,娶進門後放家裡那也是賞心悅目。與其他魔族聚會,帶出去也是極大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