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特意說明規則……”
月島螢心想,不就給了你十分鐘嗎?
隻是這麼著,怎麼看也不可能在十分鐘內把事情做完,他將紙轉過來,快速後麵的幾分補上了。
梟穀的那群人就像梟類動物一樣,很擅長在一般人完全沒想到位置、完全沒想到的時機突然出手。
就像那些成為貓頭鷹食物的動物們一樣,往往在還沒弄清楚狀況的時候,就已經失去逃掉的機會了。
因為必須時時警惕那些隱藏起來的進攻意圖,他將幾次連續的攻防記得非常清楚,很流暢地將兩方的得分補了回去。被水浸透的紙張上墨跡已經非常模糊,但偶有一兩個能對上的,令月島螢不自覺抬了抬嘴角。
隻要能對的上,就說明此前的記憶也沒有出錯,這樣他也就更有自信了。
寫到15:9的時候,月島螢的筆頓住,他停了停也沒有想起來。
一花握拳抵著他握著筆的手往下挪了挪,提醒道,“接下來是山口同學發球了呀……”
是的。因為是發球的時間,有時候他會在那些得以喘息的八秒間隙讓自己的頭腦休息一下。
“嘿嘿,那個時候月島同學你走神了吧……”
月島螢投去不滿的一瞥。
見他繼續寫下去,一花將抵住他手背關節的拳頭縮回去,重新托住自己的下巴。
她的記性時好時壞,似乎總在關心一些實際上並不重要的事,比如,“影山同學在這一球上似乎有些焦躁,所以托得高了一些。”
“雖然他總是在配合大家,但偶爾也會有那種時候吧?好像在提要求一樣。”
“精彩啊。”月島螢對此不無譏諷,“你是國王肚子裡的蛔蟲嗎?”
“影山同學……”
“還有五分。”月島螢無情打斷她有關“蛔蟲”的提問,然後那雙茫然的眼睛在說什麼他完全了解——下一球她又不記得了。
接下來幾分月島也迅速地自己寫上,畢竟全部都由梟穀的王牌木兔得點,分是從他手上丟的,想起來格外令人不爽。
而麵前如有實質的目光,讓他情緒又往上升了一級。
那副好像分就在麵前丟掉一樣的表情。
“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
“隻是覺得月島同學你對上木兔前輩,好像沒什麼辦法呀?”一花指了指連續失掉的幾分,看起來她已經借此回憶起了賽場上的狀況。
收緊手指的力道令筆尖再度落到紙麵,落下一團小小的墨跡,月島螢已無留意,索性將剩下的一口氣補完。
最後一球……
他回想起那強而有力的扣球,和難以捕捉的小斜線球路,月島螢呼了口氣。作出過分刻意的受不了的表情,他甚至抬了抬嘴角:“那當然了,木兔前輩他是僅次於全國前三的王牌嘛。”
“所以才不行嗎?”川島一花再次眨眨眼睛,“月島同學,你防不住木兔學長啊?”
雖然是實話,但這時候不管說“是”和“不是”都十分憋屈,月島螢有種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的感覺。畢竟“不行”這種事,隻有自己說自己,誰會喜歡被人說啊。
偏偏這家夥看起來還是真心的,就像在他不加訓獨自離開時說“月島同學今天也辛苦了,晚安快去睡個好覺”一樣真心。
那些期待著他多努力一點的人裡從來都沒有這家夥,還說這種就像他沒什麼用一樣的話,感覺更在意了。
月島獨自憋著氣的時候,一花還在繼續說下去——
“那麼對上牛島學長的話,是不是更加不行呢?畢竟木兔前輩也要排在他之後……”
月島螢挑了挑眉毛,將筆在手心裡轉了個圈,整個握到手裡,像握著一把凶器,“誰知道呢?你先看看寫得對不對吧。”
“一定是對的啦……謝謝你。”
右手指尖傳來紙張摩擦的觸感,一花將那張紙抽了出去,仔細端詳。
“全部都補回來了!好耶!”
月島螢輕哼了一聲,“明明這局都輸慘了吧,不懂你為什麼還要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