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自牧刹那間沉默了起來。
他許久不說話,搞得氣氛都凝滯起來,楊順德問:“是有人欺負你了?要是有,你就說出來,彆怕,我們會給你主持公道——是顧老叔欺負你了?”
這位誤會的更偏,趙自牧趕緊解釋道:“當然不是,大家都很照顧我的。”
確實,這個營地的所有人都很照顧他這個“留學生”,把他當成什麼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大少爺,很多活計都不讓他做。
各種各樣的理由都被證實不是真的,趙自牧一時之間有些語塞,半天說不出話來。
楊順德要被他急死了:“不是,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是為什麼?”
福貴拉了一下楊順德的手:“你凶什麼?”
楊順德:“???”
不是,兄弟,我哪裡凶了?
福貴沒理楊順德的反應,因為他從趙自牧的扭捏裡大概猜出了什麼,福貴大膽問道:“是不是你帶的行李裡多了什麼顧老叔不讓你拿出來的東西?”
趙自牧一愣,不過腦子的話瞬間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這反應是不打自招,但楊順德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啊?你們在說什麼?”
福貴偏頭,用很低的聲音說道:“布爾什維克。”
楊順德張大了嘴,然後瞬間把嘴巴閉上。下一秒,他推開趙自牧,拉開了帳篷的簾子,探頭探腦地將帳篷附近都看了一遍。
確認帳篷附近沒有人,楊順德才又回到帳篷裡麵,撫著胸脯說道:“兄弟,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這句話楊順德也是壓著嗓子說的,生怕被彆人聽了去。
楊順德看著隱藏在陰影裡的趙自牧,隻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膽子真大:“那可是布爾什維克!抓到了是要殺頭的!”
趙自牧抿起唇,一時之間沒有說話。他低下頭,不說反對的話卻也不曾附和嗎,神情中帶著幾分倔強,像是明知道自己錯了,卻又知道自己沒錯。
福貴卻很能理解趙自牧,他一把拉住楊順德,低聲說道:“他要是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會來到凡爾登了。”
趙自牧:“……”
楊順德:“……”
凡爾登在法蘭西北部,這裡相對法蘭西南部而言更加偏遠落後,並不是法蘭西的政/治經濟集中區域。更重要的是,這裡缺少良好的學校,大部分勤工儉學生為了能得到學習的機會,都會選擇留在法蘭西南部,比如巴黎、裡昂、蒙達爾紀等城市。
這些城市不但有相對發達的經濟、更好的生活環境,還有著大量的華人同胞,是留法勤工儉學生們最好的選擇。
相比之下,來到凡爾登等地,簡直就是刻舟求劍、南轅北轍。
所以,零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