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思索一番,即便是孫念衫這不屑於從商的讀書人,都能察覺到其中的暴利,更彆提柴兼弼這個鬼精的家夥了。
李道元搖搖頭“柴兄,我請你過來,意思也很明顯了,這東西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出手,我隻想要跟你合作。”
實際上,合作倒是次要的,李道元最關心的就是能否跟柴兼弼產生真正的利益關係,將自己綁定在一起。
這樣一來,範顥這些家夥才不敢對自己動手,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悶頭發育。
柴兼弼沉思起來,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
片刻之後,突然嘿嘿笑了起來“哈哈,無妨無妨,不過是嘴饞,想要買點炒茶回去自己喝罷了,不算個事。既然這炒茶法不賣,那我每年過來買幾百斤便是!”
孫念衫也是點頭道“這炒茶確實是不錯,日後可以作為我孫家的待客用茶,明日我也來買兩百斤。”
孫念衫真的以為柴兼弼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但李道元的耳朵裡聽到的可不是這樣的。
“這家夥看出炒茶法背後的利潤心動了,但是不知道跟我合作有什麼風險,所以沒有答應下來。”李道元心中想著。
“他回去就會調查我的背景,確認我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孤家寡人,就直接動手搶奪炒茶法!”
“因此,這件事必須今天拍板,否則的話我就是自掘墳墓!”
想到這裡,李道元開口道“柴兄,這炒茶之法說來也奇,乃是我父親一次出海,偶然學來。”
“帶到我大宋之後,這並非第一次有人賞識。”
柴兼弼迅速理解了李道元的意思“你是說,還有人想要這炒茶之法?”
李道元點頭“正是我江舟縣縣令範顥!”
柴兼弼驚疑出聲“範顥?”
範顥這家夥他曾經接觸過,談不上喜歡,也不是很討厭,隻是覺得此人有些虛偽,沒有深交。
“沒錯,就是正是範縣尊,幾日前他來此地,品了炒茶之後讚不絕口,也提出過合作事宜。”
李道元撒起謊來毫不臉紅,甚至於直接看向了孫念衫,“對了,承儒兄的尊父也是聽說過炒茶,前段時日來也是為了炒茶一事,他可是十分清楚的,想必孫員外也是跟他說起過許多。”
柴兼弼將目光投向孫念衫,“承儒,是否有此事啊?”
孫念衫頓時慌了。
家中財物和生意田產,儘數都是父親管理,他隻知道埋頭讀書,好日後中個進士,因此其他的東西一概不知。
就連今天將柴兼弼帶到此地,都是父親指示他如此做的,孫念衫並未過問緣由。
更彆提商量什麼購買炒茶法一事了。
孫念衫結結巴巴道“啊……這……似乎是有這回事來著……”
這幅吞吞吐吐的樣子,是因為他對家中事情完全不知曉,不由得尷尬。
但落在柴兼弼眼中,可就是變了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