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助理的記憶中,那位保鏢先生毫無疑問是一個厲害角色。
這倒不全是因為對方的氣質看起來很冷,偶爾瞥人一眼都仿佛帶著冰刀子,畢竟本職是保鏢,身上總得有點可以震懾彆人的氣場。
事實上,助理所說的厲害其實指的是另一個方麵。
那位保鏢先生是唯一一個在星川桐待滿一年的人。
大概是五年前,原本是家族第一繼承人的星川桐因為突遭車禍昏迷了近三個月,終於脫離危險醒來的時候,結果又不幸地被迫麵對家族內鬥。
雖然最後的結果是好的——星川桐隻花了一個星期就擺平了所有爭端,成功地從準繼承人變成了正式的掌權者。
但助理認為那段時間接連的變故還是對星川家這個當時甚至還沒成年的小少爺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影響。
具體表現就是,清醒之後的星川桐雖然性格一如從前,但卻多了一個奇怪的“愛好”。
星川桐開始一個接一個地包養人。
並且移情彆戀的速度堪比魚的記憶,每段時間的喜好類型跟骰子骰出來的一樣,完全沒有共通性。
今天喜歡在意大利留學的溫柔大學生,明天就能看上在橫濱街頭打群架的疑似不良。
然後一看上,就是砸錢一條龍。
什麼特意和意大利的Mafia交涉就為了給某大學生在西西裡最好的地塊建個度假彆墅,又比如為了某喜好酒類的不良青年在橫濱建了好幾個酒莊,最後索性做起了葡萄酒生意。
以至於助理有段時間都懷疑星川桐純粹是愛上了這種砸錢的快感。
最離譜的是,錢砸著砸著,公司資產不減反增,原本就是個暴發戶的星川家甚至已經快要趕上圈子裡傳承百年的世家了。
於是助理又開始懷疑星川桐是在扮豬吃老虎,借著包養金絲雀的由頭擴張商業版圖。
畢竟他家老板嘴上說是在包養,但除了砸錢,好像也沒見他乾過啥包養一般會做的事情。
再加上星川桐的長相和微妙的年紀,有時候和包養對象站在一起,看起來真的很難說到底是誰在包養誰。
說回保鏢先生,對方就是和星川桐站在一起,星川桐看起來更像是被包養的典型例子。
但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完全和金絲雀毫無關係的男人,卻在星川桐包養人普遍都持續不了半年的情況下,硬生生地撐了一年。
雖說助理其實也沒看出星川桐對保鏢先生和其他金絲雀有啥不同,反正總結下來全部都能用砸錢兩個字概括,但時間長就是勝利啊。
更彆提在星川桐這裡,包養時間和砸錢數額完全可以劃等號。
助理之前沒怎麼想起這家酒店也是這個原因,因為在星川桐給保鏢先生砸的錢裡麵,這家酒店隻能算是特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助理心說這簡直可以說是渣男難得一見的深情了。
然而他家老板渣男本質並未改變,在第一年結束的時候,保鏢先生還是被他家老板隨便找了個理由單方麵解約了。
再看看現在,助理看著已然屬於自家公司的酒店,忽然就有一種傷春悲秋的感覺。
星川桐之前聽見這酒店名字也和自己一樣沒有反應,顯然是把保鏢先生和酒店一起忘到腦後了。
但這還不是最慘的。
助理心想,他以後還要拿著以前買來哄你的酒店去哄彆人呢。
*
星川桐確實已經把酒店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他此刻正在接受係統的教育。
經過三個小時的自閉,係統認命地發現宿主換不了,隻能將就過。於是宿主的思想教育課程必須儘早提上日程。
然而進展幾乎為零。
在係統崩潰質問以星川桐這種攻略方法以後難不成要買下全日本的公司的時候,星川桐想了想,說:“是個不錯的目標。”
係統:“……”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關鍵的問題,星川桐砸錢砸得這麼隨心所欲,看起來也不像是賺錢經營類係統裡出來的宿主啊。
係統:“你以前……跟的那個係統主要是乾什麼來著?”
星川桐不覺得這是什麼有必要隱瞞的問題,沒怎麼猶豫就說了。
“演《霸道總裁愛上我》。”
係統:“???”
*
星川桐之前的係統全名叫做“霸道總裁愛上我之霸總養成係統”。
和它長得要死的名字不同,任務機製其實並不複雜,找到符合係統要求的“金絲雀”,包養對方然後往上砸錢就行。
在金絲雀身上花掉的金錢會以一定比例轉換成一定量的生命年限。
任務也不需要宿主一定要成功攻略金絲雀,畢竟對於霸總來說,強取豪奪求而不得才是常態嘛,錢砸到位了就行,其他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