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安排在鈴木家名下的一家酒店,考慮到有些客人當天往返會比較麻煩,酒店的十層到十三層都是為這些客人準備的房間。
因為離晚宴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星川桐便先在房間裡休息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才走出房間。
剛關上門,旁邊就傳來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
“星川先生!”
看見來人,星川桐朝她笑了一下:“園子小姐,好久不見。”
鈴木園子是鈴木家的二千金,他們之前就在酒會上見過好幾次。
不過,星川桐的目光落到鈴木園子旁邊的兩個人身上,“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
“沒錯,”鈴木園子一如往常的熱情,她拉過旁邊女生的手臂,“她叫毛利蘭,很可愛吧?”
星川桐認真地點了點頭:“嗯,非常可愛。”
“園子……”被叫做毛利蘭的女生看起來有點靦腆,很不好意思地開口道,“你好。”
“至於這一個嘛,”看向另一個靠牆站著的少年時,鈴木園子故意拖長了語調,“是個超級麻煩的家夥,不用管他也沒關係!”
那少年聽見這話忍不住挑了挑眉:“你說誰麻煩?”
當然是你這個剛來這裡一天就讓她們遇上三個案件的家夥,鈴木園子在心裡默默腹誹,但餘光瞥見星川桐的時候,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要是給星川先生留下一些奇奇怪怪的印象就不好了。
“他叫工藤新一,”最後還是毛利蘭打了圓場,她拉了一下工藤新一的衣袖,“新一?”
“工藤?”
星川桐感覺這個姓氏有點耳熟。
“他爸爸是工藤優作,星川先生也知道吧,那個很有名的推理家,”鈴木園子介紹道,“我懷疑就是因為推理看多了,這家夥才會十幾歲了都還在沉迷偵探遊戲。”
工藤新一立刻反駁道:“那個才不是遊戲!”
眼見工藤新一和鈴木園子又要互嗆起來,毛利蘭有些無奈地想要把兩個人拉開,同時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星川桐。
但星川桐並沒有表現出對他們的厭煩情緒,他想了想,慢慢走到工藤新一的旁邊,然後微微彎下腰。
工藤新一看著星川桐遞過來的東西一愣。
“這是……”
“我的名片,”星川桐耐心地開口,“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和你交換聯係方式嗎?說不定有一天我就會需要厲害的偵探幫忙。”
星川桐又笑著看了一眼旁邊的鈴木園子:“因為感覺能和園子小姐做朋友的一定也是很厲害的人,所以得在工藤君成為著名的大偵探前先下手為強呢。”
“這倒是沒錯啦,”鈴木園子想了想,“這家夥的智商確實還可以。”
工藤新一這回沒再開口嗆她,而是有些好奇地看著自己麵前的青年。
他心智成熟得早,但畢竟實際年齡擺在那裡,還是會有不少大人故意拿這種話題來逗他。
但星川桐卻幾乎沒給他這樣的感覺,態度認真得像是真的覺得他以後會成為名偵探一樣。
工藤新一頓了頓,也認真地開口:“不管以後你遇到什麼案子,我都一定會幫你找出真相的。”
星川桐也笑了:“那就拜托你了,偵探先生。”
工藤新一有些不太自在地微微偏過頭,聲音很輕地嗯了一聲。
之後沒過多久,鈴木綾子也找了過來,和星川桐隨口寒暄了幾句就先把人領走了。
星川桐便繼續往宴會廳走去。
他雖然並不怎麼在這種宴會出現,但星川家如今的地位擺在這裡,又是鈴木家主持的宴會,一路上遇見的就算來往不深,也基本都能認得出他的身份。
一旦被人認出來,難免就要禮節性地聊上幾句。
星川桐對這種事談不上厭倦,但也說不上喜歡,因此等宴會到了中場,就一個人走到宴會廳旁邊的天台暫時休息。
無聊地翻看手機時,星川桐看見自己新添加的偵探少年的電話號碼,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和安室透互換聯係方式。
電話號碼星川桐倒是有——助理發給他的身份資料第一行就是,但明麵上他卻不能直接用,不然保不齊就會被對方當成騷擾電話直接掛掉。
星川桐想到諸星大當時告訴他的話,安室透之後明明有看見他,但最後還是離開了。
果然就像係統說的一樣,自己的情話水平和攻略水平都爛得不行,導致對方根本不願意看見他。
但是係統不在,星川桐也不清楚自己該從哪方麵改進。
算了,還是繼續背情話吧,至少要進步到安室透聽了不會想捂住他的嘴。
不過係統又說過,情話不隻是念台詞,情感表現也很重要,不同的場景應該表現出不同的情緒。
星川桐心說自己現在應該算是失戀狀態,按照一般的情況,這時候其實該去借酒消個愁……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下一秒,星川桐恍然大悟。
一邊借酒消愁一邊念台詞,這個場景一看就很有情感表現!
星川桐完全沒有理解到他祖母叫他來參加晚宴的深意,這會兒腦子裡全是自己“靈光一閃”的新劇本。
“不好意思,”於是說乾就乾,星川桐重新走進大廳叫住一個剛巧路過的侍應生,“可以麻煩你給我一杯酒嗎?”
“好的,請問您需要哪一種?”
侍應生的聲音偏低沉,很好聽,星川桐下意識抬頭看過去,發現對方長得也很好看。
不愧是鈴木家名下最大的幾家酒店之一,服務員的長相都這麼出眾。
星川桐主要是想拿酒精當道具,所以對酒類也沒什麼要求,他隨手指了指對方托盤上的杯子。
“就這杯吧。”
對麵略微一頓:“好的。”
星川桐接過酒杯:“謝謝。”
現在安室透不在,他演的劇本對方自然也看不見,但這同樣是星川桐希望的——他現在隻是在練習,還不夠完美的表演當然不能直接演給任務對象看。
至少要等係統回來認可他才行。
當然還有一個不可否認的原因是,在宴會上發呆太無聊了,星川桐想找點事情做。
他再次回到沒人的天台,晚上風大,這地方其實還挺冷的,因此幾乎也沒人願意走出來。
但星川桐卻覺得這地方很有失戀情傷的感覺,非常適合他排練劇本。
要是再下點雨就更好了。
星川桐抬頭去看天上被雲遮得徹徹底底其實壓根看不見的月亮,然後帶著點歎息低聲開口:
“為什麼安室君就是不喜歡我呢……”
歎息完,星川桐就開始閉著眼睛仰頭喝酒,試圖演出那種苦酒入喉的心痛感。
很快,酒杯見底,自己有沒有演出心痛的感覺星川桐不太清楚,但頭痛倒是很好地感受到了。
星川桐沉默地看了一眼隻剩幾滴酒的杯子。
……這個酒的度數,好像有點高啊?
*
諸伏景光心不在焉地收拾著手上的酒杯。
組織交給他的任務已經結束,按照慣例,接下來的一周都是他的休息時間——組織裡像琴酒那樣的工作狂才是少數,大部分成員任務結束之後都會留有一定的空閒時間。
所以諸伏景光現在出現在這裡,當然也不是為了任務,而是因為安室透。
安室透在幾天前接下了一個接近星川家現任家主的任務——雖然安室透本人已經可以很自然地說出勾引這個詞,但諸伏景光還是堅持用其他詞彙來代替。
為此,安室透表示需要他的幫忙。
諸伏景光不是很好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但有一瞬間,他確實很想反問安室透到底是為什麼覺得自己能幫到他。
當時他們一個宿舍五個人,裡麵可四個都是單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