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川桐覺得諸伏景光對他的認知似乎有一點問題。
明明是想問諸伏景光問題,結果卻反過來跟對方解釋了一堆自己真的沒有被誰騷.擾的星川桐忍不住想道:
霸總怎麼可能會被騷擾,按照劇本的一貫設定,向來隻有霸總騷擾彆人的份。
不過綠川先生確實是個好人,難怪當初被他遞了房卡也沒生氣,脾氣可真好。
諸伏景光不知道星川桐在想什麼,但看著星川桐有些神遊天外的樣子,就知道對方多半是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他當然不是聽錯了星川桐說的話。
事實上,在和對方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諸伏景光基本已經可以確定星川桐十有八.九是那種就算被人賣了說不定也會反過來體諒凶手的神奇性格。
所以如果星川桐說自己騷.擾了誰,那事實多半是反過來的。
不過諸伏景光最後也沒問出那個“員工”究竟是誰。
與此同時,星川桐沒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最後還是決定用萬能套路。
在這方麵並沒有經驗的星川桐完全想不出其他的補救方式,隻能砸錢以示歉意。
希望琴酒不要太計較……
這麼想著,星川桐慢吞吞地晃蕩到了房間門口。
他剛才和琴酒說的也不全是借口,安室透這時候確實要換藥了。
星川桐先敲了敲門,發現沒有人回應,他先是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才輕手輕腳地推開門。
是睡著了嗎……但是星川桐又想道醫生說傷口上的紗布必須要及時更換,不然容易傷口發炎。
“安室君?”
話音剛落,星川桐就看見安室透把自己手上的紗布解下來放在一邊,似乎正打算換新的。
安室透朝他露出一個笑容:“你來了。”
他其實一早就聽見了星川桐的腳步聲。
雖然星川桐為了防止打擾到他刻意地放輕了腳步,但星川桐畢竟隻是普通人,沒有辦法讓腳步聲完全消失。
星川桐並不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有些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又來打擾你了。”
安室透兩隻手臂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星川桐看了一會兒,發現對方就連抬起手臂也很吃力,於是開口問道:“那個,需要我幫忙嗎?”
“如果可以的話,”安室透也不好意思地開口,“我自己一個人確實不太方便。”
“沒問題,”星川桐立刻點了點頭,“你不介意我的技術就好了!”
安室透:“我當然不會——”
“還是我來吧。”
諸伏景光拿著一個簡易醫療箱走進來,目光溫和地看向星川桐:“先生您可以先去休息的。”
既然沒辦法扭轉星川桐的思維模式,諸伏景光心想,那就隻能自己更上心一點了。
安室透:“?”
星川桐包紮的水平也就一般,聽見諸伏景光這麼說自然同意,畢竟這事還是讓有經驗的人比較好。
“那我就先出去了,等你們好了再叫我。”
星川桐很快離開,房間又一次剩下了公安臥底二人組。
安室透盯著諸伏景光看了好一會兒。
沒有錯,是他的發小,不是萊伊也不是琴酒。
諸伏景光被看得有點不自在:“你乾嘛?”
安室透心說這不是他該問的問題嗎?
“我懷疑你被易容了。”
不然怎麼會像萊伊或琴酒一樣乾這種缺德事。
諸伏景光:“……”
“……我沒有彆的意思,”諸伏景光咳嗽了一聲,“剛才星川和我說,他好像不小心騷.擾了彆人……我以為他說的是你。”
畢竟這幾天在星川桐待得最久就是安室透,其他人基本都被氣走了。
“我隻是覺得,”諸伏景光認真地說,“就算是任務,你也沒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星川桐本來就很容易被拐了,諸伏景光覺得安室透老是這樣下去容易給對方造成不好的影響。
根本什麼都沒做的安室透滿頭問號。
不過聽諸伏景光的意思,對方好像是覺得自己為任務做得太多了……
聽起來像是關心,但直覺告訴安室透一定有哪裡不對。
不過安室透沒太細想,他的關注重點在諸伏景光的上一句話。
安室透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如果星川桐真的要騷.擾自己,自己要怎麼辦。
——那不是很好嗎?
簡直是突破性進展。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各有心思地結束了今天的換藥流程,星川桐則在門外百無聊賴地算著時間。
最近雖然發生了挺多大事,但其實也沒過幾天,按係統的說法,等他回來大概還要兩三天,那時候安室透的傷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估計也要離開這裡了。
不過他現在已經和安室透互換了電話號碼,和之前相比也算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星川桐滿意地點了點頭。
係統回來的時候應該也會很欣慰。
*
第二天,星川桐例行去看暫時住在他房間裡的安室透。
為了防止其他人吵到安室透休息,星川桐索性直接包下了酒店這一層樓的房間。
雖然也可以把安室透安排在隔壁間,但星川桐一開始也沒想太多,後麵又覺得安室透現在受傷,搬來搬去也很麻煩,也就沒再繼續換。
不過今天剛走出房間,星川桐就先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琴酒和萊伊。
這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莫名地有點像兩尊門神。
星川桐遲疑了一下,然後不太確定地開口:“你們兩個,是來看安室君的嗎?”
萊伊和琴酒都知道他的房間現在住的是安室透,如果是來找他的,完全可以直接去敲隔壁的房門,沒必要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