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藤最後一臉生無可戀地被帶回了港口Mafia。
倒不是中原中也對他特彆優待,而是他準備把人打暈拖走的時候,森鷗外突然打來了電話,要求他把人帶回來。
組織在橫濱的臨時基地不止這一個,有個人帶路效率會更高。
中原中也自然沒有意見,但聽完兩人通話的尾崎紅葉卻皺了皺眉。
“……您準備動手了嗎?”
中原中也一個人過去還可以簡單糊弄過去,組織那邊就算心裡不滿,礙著他們的主場橫濱最後也能咬牙吃下這個虧,但作為港口Mafia首領的森鷗外下場,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也很久沒有見到星川君了,”森鷗外語氣如常地笑道,“自然也應該為他準備一份禮物。”
星川桐最近在對付組織的事在港口Mafia這裡根本不是秘密。
這件事尾崎紅葉也清楚,不過在不隻一方想要和星川桐進一步合作的情況下,對於什麼都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森鷗外來說,所謂的禮物當然也不隻是禮物。
而是合作的誠意。
*
組織在橫濱的臨時基地接連倒了大黴。
這次中原中也沒有直接出麵,但港口Mafia的效率依然很高,很快就找到了組織最為關鍵的地下基地,準備把這群人一網打儘。
橫濱到底不是組織的主場,組織放在這邊的人手有限,能力也算不上特彆出眾,簡直肉眼可見全滅的結局。
但基地負責人顯然還打算繼續掙紮一下,帶著幾個關鍵乾部就往秘密通道跑去。
隻要能出去,事情就不會太被動。
可惜這個美好的白日夢立刻就被打破了。
“不是說來的隻有幾十個人嗎?”負責人驚駭地看著堵在門口的人,一邊對旁邊的成員低吼道,“這裡怎麼又冒出來幾十個?!”
這是一條隻有他的權限才能通過的秘密通道,就算後麵追他們的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幾分鐘後就從外包抄趕到這裡。
“那個……你有沒有發現,”那個成員苦著一張臉,小心翼翼地開口,“他們的衣服不太對?”
聽見這話,負責人才發現對麵的衣服和他之前見過的港口Mafia成員完全不一樣,不單單是款式顏色,整個風格就不像是一個組織裡出來的。
但還沒琢磨出原因,後麵的人也趕到了這裡。
兩邊的主要領頭人對視一眼,然後同時脫口而出:
“彭格列?!”
“港口Mafia?!”
因為貨物運輸的問題,他們前不久才剛剛進行了一場“友好親切”的交流,這會兒看對方的製服簡直不要太眼熟。
再聯想到自家首領交給自己的任務……顯然是好不了了。
負責人一臉問號看著把他們團團圍住的兩撥人開始對衝,日語和意大利語互換著來,搞得負責人愣是沒聽懂他們想乾嘛。
眼見這兩邊要鬨起來,負責人果斷決定趁這個機會逃走。
結果下一秒,他們一群人就被反應迅速的兩撥人極有默契地找繩子捆了起來。
然後繼續對衝。
基地負責人:“……”
他頭痛看向自己這邊某個懂意大利語的成員,想問問這些人到底在乾嘛。
那人恍恍惚惚地開口:“他們……好像在爭奪我們的處置權,說是表現誠意需要人質。”
基地負責人:“……”
果然還是等死吧。
*
最後發現實在討論不出個所以然,兩邊都隻好暫時放棄,打算先回去向高層報告,再來看看要怎麼辦。
港口Mafia和彭格列決定暫時停戰,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的組織成員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
放走是肯定不能放走的,好在基地裡本來就有專門關押可疑人員的地方,隻要兩邊各找幾個人看著就行,倒也很省事。
夜深,趁著監視輪換的間隙,基地負責人一臉肉痛地數了數剩下的人員,感覺自己最後就算能活著回到組織,也免不了被朗姆重罰。
橫濱一直是朗姆負責的地區,而且朗姆對這裡的重視顯而易見。
這裡的關鍵乾部全部都是他自己的手下,連琴酒這種平時負責組織大部分事務的代號成員,朗姆也明確表示過不打算讓對方參與進來。
這會兒自己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回去多半討不了好。
但該彙報的還是得彙報,朗姆不至於要他的命,這裡的人就不一定了。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某個負責聯絡的成員:“消息發出去了嗎?”
那人點了點頭。
負責人稍微鬆了一口氣,看向其他成員沉聲開口:
“大家再熬一段時間,我們的支援很快就會來了。”
另一邊,在會議開始前收到橫濱基地淪陷消息的朗姆直接摔了手機。
下一秒,朗姆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嗤笑。
房間裡不止他一個人。
朗姆這次會議依然不打算真人出麵,波本和萊伊都還沒有那個權限,但對於會議的另一位參與者而言,他的長相卻不是什麼秘密。
“看來你的手下又給你惹了麻煩。”
琴酒語氣冷淡,態度相當事不關己。
朗姆聽不得他挑刺,冷笑道:“總比你連手下都沒幾個要好。”
權限高的代號成員可以有很多直屬部下,但琴酒一直常帶在身邊的隻有伏特加。
“部下管用就行,我可不像你,這麼喜歡給部下處理爛攤子。”
這話朗姆就不太好反駁。
因為真說起來,伏特加能力中規中矩,但還真沒犯過什麼大錯。不像他這邊,一來就是基地淪陷的大問題。
但朗姆顯然不可能直接承認,最後隻能語氣冰冷地轉移話題。
“橫濱現在出了事,你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接通電話的時候琴酒就在他旁邊,朗姆可不信對方一點都沒聽見。
琴酒眯了眯眼,嘲諷道:“我什麼都不管,不才是你最希望的嗎?”
朗姆很排斥其他代號成員插手橫濱的事務,也就是貝爾摩德身份特殊他不好說什麼,像琴酒和皮斯科,他可就沒有多客氣了。
至於原因也簡單得很,組織的內鬥一直很嚴重,高層的位子就那麼幾個,上去一個,就得下來一個。
而比起皮斯科,朗姆對琴酒的戒心還要更嚴重一點。
原則上在組織裡琴酒的權限不如他高,但實際的控製權卻一點不比他少。
最開始琴酒被要求去接近星川桐的時候朗姆還以為琴酒會就此走下坡路——那任務需要時刻跟著星川桐,最後沒時間管組織的事是必然的,結果萬萬沒想到星川桐是個千年難遇的戀愛腦,琴酒手上的控製權反而更大了。
星川桐當時也沒少折騰組織的產業,雖然占股占了不少,但其中也有很多都歸了琴酒名下,這也是後來組織沒再試圖阻止的原因。
橫豎送的都是自己人,細算起來也不是很虧。
後來組織這麼堅持不懈往星川桐身邊送人,其中很大部分就是因為有琴酒這個成功案例。
但現在也沒什麼用了。
“我還以為你們能有多大能耐,”朗姆也嘲諷道,“結果還不是讓星川桐和——”
冰冷的木倉口瞬息間就貼在了喉嚨上。
朗姆當然不會怕這點威脅,他知道琴酒不可能真的拿他怎麼樣,但他臉上的表情也更冷了。
朗姆對殺氣很敏感,剛才那一瞬間,琴酒顯然是真心想殺他。
組織裡誰都知道琴酒是最不可能背叛的人,但朗姆就不這麼想,說白了,像琴酒這樣的人,會被什麼東西控製住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可笑的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