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妃滿臉憂心,“你不說我也知道,建元帝的身體沒人比我更清楚。”
她將聲音壓低了些,“如今儲位空虛,正是風雲變幻的時候,你……”
“娘娘。”沈讓塵肅然打斷,“娘娘慎言。”
儀妃咬了咬唇,朝外麵看了一眼,見宮女都離得遠,這才道:“當初你拜張天師為師,父親便知你心意已決不會入仕,既已摘出去,你如今又何必回來趟這一場風雨?”
沈讓塵不笑的時候,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娘娘無兒無女,即便是風雲變幻也與娘娘無關,又操心這些事做什麼?你隻管在宮裡安心住著,逗鳥也好養魚也罷,這風雨……”
他側頭看了儀妃一眼,“還落不到你頭上來。”
說罷,他抬腳就往外走。
儀妃隨即跟了兩步,“可我是沈家人,真有事我又豈能獨善其身。”
沈讓塵:“我說能,那就是能。”
不知是不是被他那篤定的眼神威懾到,直到沈讓塵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儀妃仍沒能回過神來。
沈讓塵十歲離家,在不渡山天師門下求學,這十四年來,在汴京待的時日寥寥無幾。
沈明儀知道他自幼就比尋常孩子更明白自己要什麼,十歲時就不想入局,沒曾想到了二十四,卻還是被拉入局中來。
馬車停在宮門外,出宮時趕巧,積了半日的雲,終於化成細雨落了下來。
澹風等在宮門口,待沈讓塵出來急忙迎上前,接過小黃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