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倏然靜了下來。
方才還趾高氣昂當林氏一下怔住。
餘老夫人問:“家中小姐少爺都有月銀,你的呢?不夠花?”
沒等餘晚之回答,林氏搶先一步說:“她天天出門,就是月銀也頂不住這樣的開銷。”
“母親。”餘晚之佯裝驚訝地看著她,“可我,沒領到月銀呀。”
林氏一下攥緊了手裡的帕子,就聽餘晚之又道:“定然是哪個下人中飽私囊,竟在中間克扣我的銀子。”
她說得這樣天真,又沒把矛頭對準林氏,竟叫林氏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餘老夫人心裡門清,招呼丫鬟扶了餘晚之起身,說道:“都是餘家的女兒,不能厚此薄彼。”
“那是自然。”林氏尷尬道:“從前晚之在莊子上也用不著,就沒有……”
“祖母千萬不要責怪母親。”餘晚之急忙打斷,“從前我的確用不著,母親定然是為我好,替我攢著,不至於落到了下人手裡。”
日頭從薄雲裡鑽了出來,天徹底放晴。
從餘老夫人院子裡出來,餘晚之腳下都輕快了些。
餘老夫人擔心林氏再克扣,硬是讓賬房過來把賬算完結清才罷,十幾年的月銀,近千兩銀子,暫時不用為銀子的事發愁了。
墜雲小心翼翼地壓著胸口的銀票,“我可從來沒摸過這麼多銀子。”
“那你多摸摸。”餘晚之說:“過不了多久又得花出去。”
墜雲加快腳步跟上去,小聲道:“小姐,今日可是把夫人得罪狠了,以後恐怕不好相處。”
這段時間餘晚之也算看明白了,林氏待她本就談不上什麼母女情深,到底是常年不帶在身邊沒什麼感情,還是說嫌棄她曾是個癡兒,這點餘晚之到現在都還沒能看明白。
“本就談不上關係好,再得罪也是那樣了。”餘晚之說。
兩人回到臨近後門的自己院中,川連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