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澹風自以為了然於心,帶著信又抱著卷軸走了。
澹風這頭剛離開,楚明霽就找上門來。
進院後一言不發,連丫鬟行禮也不予理會,進門後往榻上一躺,仰頭呆呆地看著橫梁一言不發,活像剛上墳回來。
“怎麼了?”沈讓塵看他一眼。
楚明霽恍若未聞,那表情比當初宋卿時死了夫人還難看。
沈讓塵懶得再管他,自顧回桌後坐下,從書架上取了本來看。
楚明霽躺在榻上,好半天才緩過神,側頭看著書桌後的沈讓塵喊了一聲:“沈渡。”
沈讓塵甚少聽見他這樣稱呼,從書中抬眼看過去。
楚明霽悲痛道:“餘晚之……餘晚之那個女人,她要我的命。”
沈讓塵不明所以,就見楚明霽捧著自己的心口說:“世人皆知我愛財,她搶我財路如同搶我媳婦,我太難了。”
沈讓塵笑了,“你不是自己還要給她送銀子?”
“送銀子和截財路哪能一樣!”楚明霽一個翻身坐起來,“你不知道那女人有多狠,狐狸轉世都沒她這麼陰的,我今日碰見她,想著我之前毀她名聲,那買名聲的銀子我還沒送出去,正好趁此機會把帳算一算。”
沈讓塵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然後呢?”
楚明霽起身走過去,邊走邊憤慨地說:“她說她不要銀子,聽說我要在永寧街開新店,那銀子就當是她入股。”
沈讓塵想了想,的確是個狐狸。
楚家產業遍地,楚明霽當官不行,做買賣是一把好手,眼光獨到,開店就沒有虧本的,拿現成的銀子總不如銀子生銀子來得好。
“銀子換股,你不虧。”沈讓塵挪開目光,翻過一頁,書上寫了什麼他是一個字沒看進去。
楚明霽“啪”一巴掌拍在桌上,氣勢是夠足了,疼得他直搓手。
“怎麼不虧!我原想給個萬把兩銀子了事,她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三成股,那豈能是萬把兩銀子的事!她這是扒了我一層皮。”
“你答應了?”沈讓塵抬眸。
“我能不答應嗎?”楚明霽痛心疾首道:“我不答應她早晚得想辦法弄死我。”
“你毀人名聲,未出閣女子最重名聲,哪是銀子能衡量的。”
楚明霽忿忿道:“我倒沒看出她哪裡重名聲,和我一樣重財倒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