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了口氣,穩了穩心緒道:“宋家的事,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餘晚之看著他,“你知道多少?”
“不論我知道多少。”沈讓塵說:“這世上不會再有其他人知曉。”
“你這盟友做的倒真不錯。”餘晚之笑了,話鋒一轉,說:“我怎麼覺得你像是有什麼陰謀詭計呢?”
借著車內的如豆燈火,餘晚之湊近了看他,“二公子,你不是想陰我吧?”
車廂逼仄,那原本淡雅的香氣隨著她的靠近變得更加濃鬱,讓人沉泯其中。
她的半張臉隱在了燈火裡,睫毛很長,鼻尖挺俏,如湖的眸中隱隱帶著狡黠的笑意。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將她看得如此清晰。
沈讓塵隻覺得自己在她的目光下變得無所遁形,好似心裡的彎彎繞繞都被她瞧了個一清二楚。
這是一個未知的領域,從前的運籌帷幄、機關算儘全都消失無蹤,隻剩下茫然無措和局促拘謹,胸口脹滿了陌生的情愫,甚至令他有些呼吸困難。
沈讓塵喉結動了動,竟倉惶地移開了眼,“沒有。”
“沒有?”餘晚之不信,將頭偏向他躲避的那一邊,仍舊看著他。
“那你躲什麼?心虛?不對呀,二公子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心虛?你該不會是真的做了什麼坑我的事吧?”
接連的問題擊得沈讓塵毫無招架之力,他伸手想要將她的臉推開些。
抬起手還沒碰到,又收了回來,乾脆撐著腿起身,下馬車走了。
餘晚之一臉莫名,半掀著簾子看著沈讓塵離開的背影,竟有些倉皇而逃的意思。
又眼睜睜看著那人走到半路,之後又折返回來。
沈讓塵站在車旁,生硬道:“我欠你的是大人情,今日之事遠不到還情的地步,我還是欠你。”
餘晚之點頭,“你要欠我,我當然樂意了,不過你——”
她手還伸著,話都沒說完,沈讓塵轉身便走,將餘晚之茫然留在原地。
事情辦完隨即啟程回城。
今日沈讓塵的反應實在讓她費解,餘晚之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