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沈讓塵打斷她,“你說你唯這一身血肉尚可一搏,那……”
沈讓塵抬眸,看進她眼裡,“如果是兩身呢?加上我這一身血肉,夠你搏嗎?”
餘晚之腦中的那根弦終於斷了,她微微往前靠了靠,額頭抵在了他的肩上。
沈讓塵瞬間僵直了背脊,腦中不斷拉扯。
他四歲熟讀三禮,自幼就明白男女間的禮儀,越是在乎越不忍唐突。
他本該退開的,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本能的想要靠近她。
沈讓塵再度抬起了手,緩緩落在了她的頭上,扣著她的後腦勺,輕輕地揉了揉,無聲地安慰。
她哭得很傷心,可她即便是哭也是無聲的,隻有隱隱的抽泣聲,眼淚不斷滴下,洇濕了他的衣裳。
餘晚之知道自己醉了,若非醉了,她又豈會這樣放任自己。
她不再想去觸碰令人失望的愛情,可又貪戀此刻的溫暖。
隻能告訴自己他醉了,醉得厲害,讓她借著酒勁依靠一次,放縱一次,讓緊繃的精神鬆懈下來。
抽泣聲逐漸停了下來,沈讓塵已經感覺到肩上有了濕意。
待她逐漸平複,已是聲咽氣堵。
沈讓塵問了一句,埋在他肩上的人沒有反應,他側頭,卻看不見她的臉。
“你睡著了?”
又過了半晌,才聽見她悶悶地回了一聲:“沒有。”
事實上差一點睡著,隱隱聽見他問她問題,以為是錯覺。
“你的眼睛怎麼了?”沈讓塵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餘晚之這才覺得疼,哭過之後更疼了。
她直起身,抬起袖子擦眼,剛剛碰到又被沈讓塵捉住了手。
“彆擦。”他湊近想看,可月輝畢竟單薄,隻能看見有傷,卻瞧不清傷得到底如何。
“車上有燈嗎?”沈讓塵問。
見餘晚之搖頭,他在馬車裡翻找了一圈,很快,車內亮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