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則桉眉間的皺紋深得能夾死蚊子。
“他指認了餘錦安,遊遠稱自己與餘錦棠情投意合,已與其私定終身,餘錦安拗不過妹妹,卻也不想讓餘錦棠嫁給一個舉子,於是鋌而走險偷盜試卷給遊遠,替他鋪路。”
“一派胡言。”沈讓塵的臉色已經黑透了,“還招了些什麼?僅僅拉下一個餘錦安,他們哪裡會滿足?”
徐則桉道:“沒錯,遊遠還指認了楚明霽,說私下與他有交流,說他給楚明霽送了銀子,楚明霽答應為他引薦他父親。”
“他一個窮書生,哪來的銀子?”
“說是餘家給的。”徐則桉說:“我看過口供,口供完整,沒有留破綻。”
還是三月末,晨風已帶了些溫度,
沈讓塵沉吟片刻,“他們對遊遠用刑了?”
徐則桉點了點頭,“遊遠有功名在身,豈能動私刑,此事我必然要彈劾刑部,不過郭自賢肯定會找個人把罪責攬下來,屈打成招的事不少見,刑部向來都是這麼處理的。”
下麵的人為了審案私自用刑,隻要不一口咬定是上麵的吩咐,就扯不到郭自賢頭上,無非是一個不察或是疏於管理的罪過,動不了其根本。
他們剛找到一個證人,遊遠便招了,他們手中的人就成了廢子。
有了遊遠的供詞,假小廝周權的供詞就毫無用處,郭黨甚至可以反過來說,是他們為了給楚明霽和餘錦安脫罪而偽造的證人。
遊遠昨夜招供,今日的朝堂上,郭黨必然會發難,而他們眼下一籌莫展。
沈讓塵道:“眼下沒有彆的證據,隻能從屈打成招入手。”
殿門大開,百官入殿。
朝上氣氛陰沉,刑部呈上供詞給建元帝過目。
刑部尚書郭自賢道:“遊遠已招,所言供詞與翰林司官和餘府丫鬟的口供正好吻合,確為餘錦安科舉舞弊,盜竊春闈考題給遊遠。”
建元帝掃過下方,供詞上所指認的兩人停職待查,不在朝堂。
錢章出列,“皇上,臣請皇上下令即刻緝拿二人歸案。”
“未免太過心急了吧。”徐則安朝上一揖,說:“皇上,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