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母親還有什麼吩咐?”
“沒了。”國公夫人搖著扇,看著沈讓塵又朝她恭恭敬敬地行禮。
“那兒子告退。”
“你看看他。”國公夫人拿扇指著他的背影,“哪像是母子,和我一點都不親近。”
嬤嬤笑道:“公子小時候就是這樣,這麼些年都不在身邊,長大了哪還能親近。”
國公夫人委屈道:“彆家的孩子都和娘親近。”
“那彆家的孩子還不如公子出息呢。”嬤嬤說:“公子是尊敬夫人,您就彆挑刺了。”
馬車就停在國公府門口。
沈讓塵提了袍子踩上去,剛掀開車簾,便呆立在了那裡。
他看著占據了大半個馬車的大缸,好一會兒才回頭問:“這是什麼?”
既白回頭看了一眼,說:“這是夫人讓帶的禮呀,說是有幾尾新鮮的鱖魚,送去給三小姐和餘少夫人燉湯喝,補一補身子。”
“送魚你放馬車上?”
“不是公子讓搬上來的麼?”既白一臉無辜。
沈讓塵:“……”
“那要不,我再重新安排一輛?”
“罷了。”沈讓塵躬身入內,側著身子從夾縫中過去,坐到了後麵。
若讓沈讓塵說出此生覺得最為難堪的事,約莫就是此事了。
和大缸一同坐馬車,還不算難堪,難堪的是隨著馬車的顛簸,大缸中的鱖魚顯得尤為不安分,不停地撲騰,濺了沈讓塵一身的水。
但濕身還不算是最難堪,最難堪的是到了餘府大門,馬車停穩後既白掀開簾子,然後在門口等人的餘錦安一眼就看見了沈讓塵。
餘錦安頓時如遭雷擊。
隻因大缸擋在沈讓塵身前,從餘錦安的角度看去,堪堪隻看見沈讓塵露出一個頭,加上鱖魚撲騰的水聲,隻當他在缸中戲水。
餘錦安呆滯道:“二公子這是邊趕路邊泡澡?”
沈讓塵:“……”
直到沈讓塵起身出來,餘錦安才恍然大悟。
見沈讓塵身上的衣裳都濕了一半,餘錦安連忙把人請入府中更衣。
沒看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