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不來……”
他那雙執劍的手,本該是執筆揮墨,卻橫劍替她硬生生劈出了一條生路。
而他自己,生死未卜。
外麵的雨聲已經完全停了,天漸漸亮了起來,洞口依稀亮起朦朧的晨光。
隨著光亮的到來,腳步聲逐漸靠近。
餘晚之沒有動,死死盯著洞口,心臟幾乎要跳出來。
若是他,她沒有必要再逃,若不是他,那她也逃不掉。
就這樣吧,生死有命,若說還有遺憾,那便是沒有再見一見父母。
還有,他……
一個人影慢慢地出現在洞口,他背著光,陽光穿破樹枝投射在他身後,勾勒出一層淡淡的光暈。
可他幾乎是渾身浴血,月白的衣衫上布滿了或大或小的口子,有的地方仍有鮮血不斷溢出。
他一手扶著石壁,一手執劍,劍身的血液凝固成斑駁的花紋。
“真聰明,知道我會在山洞找你。”
他笑著誇讚,卻又很快變了臉色,“哭什麼?”
她的眼淚讓他心裡發慌,他往前急走了兩步,卻忽然腿一軟,往前撲過去。
餘晚之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力氣,她伸出雙手,衝上去接住他的身體。
沈讓塵單膝跪地,劍尖杵地,伏在她肩上。
他喉嚨裡嗆出一口血,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齒間滿是鐵鏽味。
“不要哭。”沈讓塵喘著氣,輕聲說:“你伸手了。”
餘晚之愣了愣,又聽他繼續說:“你朝我伸手了,對嗎?”
她咬著下唇,眼前一片模糊,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惦記著那句讓她伸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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