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時收回目光,擱了茶碗,“的確,大人疑得在理,可大人莫不是忘了,此事大人從未與我商議過,我又怎能未卜先知?”
郭自賢眉心一跳。
此事他是與錢章提過,辦事的是他心腹左寺,消息到底是從何處泄漏的?
宋卿時心知郭自賢仍非完全信任他,尚且心存疑慮,推波助瀾道:“聽說那女人跳的是萬丈高崖,她是生了翅膀,還是能飛簷走壁,實在叫人好奇。”
郭自賢側首看他,見他望著院中,麵上波瀾不驚,不由將這番話細思一番。
那女人既沒生翅膀,亦不能飛簷走壁,落下懸崖必死無疑,除非……
除非她根本就沒有墜崖。
但左寺回來之後向他稟報時說的的確是墜崖,沈讓塵也安排人手在崖下尋了多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宋卿時右手搭在扶手上輕輕敲著,看似氣定神閒,隻有他自己知曉,此刻他不敢有一絲鬆懈。
郭自賢生性多疑,不妨利用他這一點,讓他心中的疑慮再多一些,最好誰也信不過,草木皆兵。
“我不過是說笑罷了。”宋卿時轉過頭,“大人用茶。”
郭自賢心不在焉地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就聽宋卿時似是隨口道。
“說起來,那餘三小姐我也曾見過,印象頗深。”
“哦?”郭自賢來了興致,“何出此言?”
宋卿時麵帶調笑,“生得……甚是明豔。”
按理說,在未來丈人麵前說這樣的話不妥,但郭自賢好色這一點人儘皆知,否則家中也不會妻妾成群。
而郭自賢本人深知男子劣性,在他麵前裝高風亮節,實在沒有必要,反之,宋卿時這樣的反應才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