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奴婢來晚了。”太監慌慌張張衝出來,見此情狀腰都快躬折了,“奴婢在途中遇上了皇後娘娘,耽擱了些時間,還望大人和小姐恕罪。”
沈讓塵慢悠悠撤開,神色如常道:“有勞公公。”
“不敢不敢。”太監忙說:“這本就是奴婢份內之事。”
宮裡的太監都是看人臉色行事,擱貴人跟前當狗,擱外邊人麵前拿喬。
沈讓塵使了個眼色,澹風上前,伸手一扶。
那太監隻覺袖袋一重,心下了然,趕忙道:“奴婢怎敢拿—— ”
沈讓塵道:“看顧好三小姐。”
太監順勢起身,按著鼓囊囊的袖袋,喜笑顏開道:“這都是奴婢的分內之事,大人不交代,奴婢照樣把事情辦得妥妥的。”
都是場麵話,沈讓塵不耐煩聽,看著餘晚之說:“去吧。”
餘晚之輕輕點頭,隨著太監走出幾步,又聽見一聲,“等等。”
她回過頭,日頭下沈讓塵把傘遞給澹風,對她說:“我申時來接你。”
看著她隨太監入宮,沈讓塵收回視線,隱隱察覺到一束目光。
他轉過頭,與宋卿時目光交彙,兩人臉色都沒有什麼表情,他垂下眼,看見了宋卿時袖間緊握的拳。
……
宮巷綿長得一眼望不到頭,餘晚之跟在太監身後,宮中隻有貴人才可撐傘,他們隻能頂著烈日前行。
太監不時回頭提醒,“小姐當心腳下,這路踩久了都是凹痕,一個不留神容易崴腳。”
重華宮大門緊閉,餘晚之先前也聽到些消息。
皇上震怒讓儀妃禁足思過,都以為儀妃失寵,卻又隻禁足了三日,反倒顯得榮寵更甚,隻是不知為何又閉了門。
太監叩門,大門大開,宮女迎餘晚之入內。
一入殿內,頓時涼爽了不少,餘晚之沒敢四下張望,提起裙子正要跪,珠簾後傳來聲音。
“不必跪了。”
餘晚之還是跪下,兩手抬至額間,端端正正行了跪禮,“臣女餘晚之,拜見儀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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