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讓塵坐進馬車,目光從她臉上下落便看見了她脖子上的絲帕,係得歪歪扭扭。
他抬手想替她正一下,餘晚之卻向後一躲,警惕道:“你乾什麼?”
大熱天係絲帕就夠刻意的了,她反應還那麼大。
沈讓塵目光微抬,從絲帕移到她臉上,“你不嫌熱?”
“我嫌曬。”
沈讓塵輕哂一聲,笑容收斂時出其不意,一把捉住餘晚之的兩隻手,她驚嚇後撤,後背撞在車壁上發出“咚”的一聲。
車轅上,既白和樓七同時回頭,對視一眼。
外頭車轅上的兩個都是習武之人,樓七雖一隻耳朵受損,但她側著頭是聽得清清楚楚。
既白伸手拐了樓七一下,低聲說:“咱們先說好,一會兒不論是我家公子還是三小姐喚人,咱們倆誰都彆應,裝聽不見,否則我怕我們又得打起來。”
樓七哼笑了一聲,“你家公子叫人乾什麼?他還怕餘晚之非禮他?”
既白:“……”
車廂內,餘晚之雙手被縛,沈讓塵手大,她那兩隻細胳膊他一手就能抓過來,他要是不放手,她掙斷胳膊也掙脫不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餘晚之知道躲不了,乾脆由著他去。
沈讓塵單手解開她脖頸上的絲帕,輕輕一抽,入目的情形便讓他不輕不重地嘖了一聲。
餘晚之眨了眨眼,知道他慣來行止有度,對自己要求甚高,從未聽過他發出這樣不妥的聲音,餘晚之感覺他下一句就要罵人了。
沈讓塵終是沒罵出口,隻是悠悠歎了口氣,“你還真是…… ”
他讀過萬卷書,一時竟沒找出個合適的詞來。
“多災多難是吧。”餘晚之接話道。
沈讓塵眉頭輕輕擰在一起,看著她脖頸上半圈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