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不定。”樓七轉身走,踩上河邊的石階走了幾步, 身後是少年逐漸加重的呼吸。
她咬了咬牙,說:“我不喜歡我當成兄弟的人對我抱有任何想法,我心裡有人。”
既白抬起頭,心思一轉,樓七根本沒有接觸過其他的男人,他能喜歡誰?
“你喜歡你師兄?可他已經死了?你總得活下去,你準備一輩子不嫁嗎?”
接二連三的問題,讓樓七幾乎想要轉身痛罵他。
告訴他自己已經沒有未來了,她對師兄也不是那種喜歡,她已經配不上他了。
她對那個在冬雪的篝火旁將她擋在身後,提著雙刀把劍光攔下的少年多了幾分欣賞。
對那個明知她在誆他,還假裝被騙,順理成章給了她好多藥的少年有一絲心動。
對那個沉著處理屍體,把她塞進牆縫中,自己擋在她麵前的少年有幾分喜歡。
或許這樣的喜歡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可她沒有時間了。
就在此打住,對大家都好。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顫抖著,她緊握了拳,回頭看著少年一眼,苦笑了一聲,“管他死不死的,反正我這輩子就動一次心,就他,不改了。”
說完沿階,金水河的燈火和波光在身後遠去,前路一片黑暗。
她朝著黑暗越走越深,已經知道自己出不去了。
岸邊的人許久都沒有動,半晌,他抬步走上石階,朝著沈宅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背脊挺直,步子邁得很大,走得很快,可漸漸就慢了下來,最後站在路中間一動不動。
然後漸漸地,漸漸地,背脊彎了,肩膀深深地垂下去,頭也低垂著。
他就著這個頹喪的姿勢,重新邁開了步子。
黑暗的牆角靜靜地佇立著一個人影,樓七注視著他的背影,那個背影讓她無端想到了一種動物,叫做喪家犬。
她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