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哈哈哈哈。”
“你還笑我,你不也是一樣麼。”
“你之前還發脾氣砸東西。”
沈讓塵轉身離開,走出幾步,忽然一停,“還有一事。”
兩個打嘴仗的人同時停下來。
沈讓塵回頭,看了眼既白,又掃了眼樓七,說:“既白把鼻涕蹭你肩上了,回去彆碰你家小姐。”
他說完,踩著月色離開,身後爆發出樓七幾乎掀翻房頂的聲音。
“既——!白——!”
……
後半夜,月亮縮去了雲層後。
布履在樹葉上踩出嘎吱聲,沈讓塵到的時候,那人已經在那裡不知站了多久。
夜色本就暗沉,那一身鴉青色的鬥篷幾乎將他與黑暗融為一體。
“你來了。”那人開口。
沈讓塵“嗯”了一聲,開門見山道:“你今夜邀我來此,是要做什麼?”
那人嗓音清潤,在夜林中顯得微冷,“該動手了,沈大人。”
“正要動手。”沈讓塵說:“難道你來是想要助我一臂之力?”
“有何不可?”那人摘下兜帽,宋卿時的臉露了出來,“錢章擔心夜長夢多,明日就要啟程,郭自賢命我派人隨行保護,看來他並沒有丟棄錢章這個卒子。”
“恐怕不是不想丟,而是無法丟。”沈讓塵踱了幾步,“郭自賢如今草木皆兵,誰也信不過,唯獨你這個沒有參與其中的人才敢用,宋大人以退為進,好算計。”
宋卿時冷淡地笑了笑,“論謀算我不及大人,大人不是已經有計劃了嗎?”
……
蔡玄在被貶謫次日便離京遠赴嶺南,事發突然,來不及收拾行裝,家中父母妻孩得過幾日在走。
他在刑部為官多年,結下不少仇怨,一旦失勢,多的是人落井下石。
況且看京城這天,怕是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