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欽在郊區的宅子出來,已經快天黑了,隻能快速往南京城趕,剛剛進入城門,就被一個身材高挑,麵容嬌美,身著杏黃棉布長裙,身後跟著兩個丫鬟和四個護衛的女人攔住了!
徐欽還以為是撞路了,加上自己也不想和女子計較,就準備繞過去,若是男人趕攔在徐欽前麵,那是找打,自己有段時間沒打架了,也需要提醒南京城的那些紈絝,彆惹自己。
“徐公子請留步!”那女子對著徐欽行禮喊道。
徐欽坐在馬上,勒住馬,扭頭看著那女子,發現這女子長得還挺漂亮,隻是確實不認識,徐欽打過不少紈絝,可從來沒有和那些女子打過交道。
“你找我?”徐欽皺眉,看著那女子說道。
“是,小女子蕭凝月,是南京蕭家布紡當家的,今日得知徐公子出城了,特意在此等候徐公子,不知道徐公子可否賞臉,前往旁邊的翠月居共進晚餐!”蕭凝月對著徐欽彬彬有禮的說道!
蕭凝月,不認識啊!
雖然南京城不大,但也不小,再說了,以前和徐欽打交道的,都是勳貴子弟或者大臣子弟,還真不認識那些商人。
“先說何事?”徐欽淡淡的問道,完全不認識,就共進晚餐,且,這個時代,商人是賤業,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大家都這麼認為!這年頭,就是男性商人都不敢輕易在徐欽麵前攔路,更何況是一個女商人,且看他年紀,估計也就是二十歲左右!
不管如何,徐欽即便現在是平民百姓,可他是徐達的長子長孫,還是當朝徐皇後的親侄兒!不是什麼人都敢來見的,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見得到的。
“不敢耽誤徐公子的時間,小女子的布紡遇到了困難,無紗錠可用!特來求徐公子,將紗錠賣與我,小女子願出比市場價高半成的價格購買!”蕭凝月對著徐欽拱手說著。
“有錢還買不到紗錠?”徐欽很難理解!
蕭凝月麵露苦笑,行禮道:“小女子得罪人了,有人發話,敢賣給小女子布坊紗錠,便是和他過不去,徐公子可能不知曉,我們這些商人,可是有很多人得罪不起的!一個七品縣令,就能讓我們家破人亡!”
徐欽眯著眼看著蕭凝月,笑了一下道:“借勢?”
蕭凝月抬頭看了一眼徐欽,再次拱手道:“願意加一成的價格,還請徐公子成全!”蕭凝月沒辦法,隻能再次提高價格。
而徐欽的八卦心思也冒起來了,主要是聽自己身邊那兩個丫鬟每天說八卦,徐欽也喜歡打聽八卦了,於是笑著問道:“誰啊?”
“都察院陳瑛的幼子,陳塘進!”蕭凝月不敢隱瞞,如實說著!
“陳瑛的幼子陳塘進!”徐欽聽後,笑了笑!
陳瑛可不是一般的大臣,而是都察院左都禦史,也是朱棣手中的一條惡犬,朱棣想要收拾誰,一個暗示,陳瑛就撲上去了,開始找各種理由彈劾,沒有理由也要捏造理由彈劾!
比如說長興候耿炳文,刑部尚書雒僉,駙馬都尉梅殷都被陳瑛給彈劾,自殺的自殺,被殺的被殺!
還有很多大臣都是被陳瑛給弄死的,老爹的幾個好友,也被陳瑛給弄死了,老爹還收留了那幾個好友的子女,不敢留在府中,隻能安排他們去城外以前部下的家中。
“是!”蕭凝月對著徐欽拱手說著!
“陳塘進看中你了?”徐欽笑著問道,陳塘進自己熟悉啊,也在國子監讀書,今年都已經二十二了,自己揍過他幾次,陳瑛現在屁都不敢放一個!
陳瑛也不是沒有寫彈劾奏章彈劾自己和老爹,奈何,朱棣可以殺其他的大臣,但是殺徐輝祖和自己,朱棣可要考慮清楚,且,還有徐皇後和太子在旁邊幫著說話,陳瑛彈劾了兩次都沒有用,被徐欽知道後,就是揍陳塘進,每次揍的鼻青臉腫的,揍了四五次後,陳瑛反而不敢彈劾了。
“是!不單單隻是看中小女子,還看中了小女子的家財,上月,我爹被嚇的自殺了,可他還不放過!而且也對南京的紗錠商人發話了,誰敢賣紗錠給小女子家,就是和他過不去!”蕭凝月低頭,一臉沉痛的說道。
“你倒是膽子挺大的,還敢來都我?”徐欽笑著說道,對於陳塘進他們如何欺壓百姓,巧取豪奪,徐欽再清楚不過了。
他們可不會留下什麼證據,除非是朱棣要收拾陳瑛,否則,那些證據都不可能成為證據!
“小女子從同鄉學子得知,在國子監,也隻有徐公子你敢收拾陳塘進,而且,陳塘進還對你無可奈何,小女子實在是無路可走,隻能來這裡,祈求徐公子能賣我紗錠!”蕭凝月對著徐欽再次施禮說道。
“消息倒是對的,嗯!”徐欽說完了,坐在那裡考慮了片刻,想著,能讓陳瑛家吃癟,自己就開心,這混蛋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