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問著胡廣,胡廣抬頭,這件事可不好回答,因為朱棣想要收回,但是確實是沒有理由的。
“直接說!”朱棣看胡廣在猶豫,便開口說道。
“不能收!於理於法都不和,故而,沒有理由收。”胡廣站在那裡拱手說道。
朱棣聽後,沒有說話。
“不過,如果真要收,不能用朝堂的名義,而是需要讓皇後娘娘出麵。”胡廣看著朱棣繼續建議道。
“皇後娘娘如何出麵?你自己剛剛都說於理於法都不和!”朱棣歎氣一聲,胡廣說的理由也是那些大臣上奏章說的。
“當然可以出麵,陛下,可以合作,徐家工坊和織造局合作,不過,現在的問題是,織工的生計,現在朝堂大臣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如果任由徐家工坊擴大,估計會有很多織工斷了生計來源,故而,此事需要控製。陛下可以和皇後娘娘說說此事!
皇後娘娘母儀天下,深明大義,定然知曉,任由發展下去的後果。徐家被罵是小事,恐怕還會影響到皇後娘娘的聲譽。況且,此事也不是不能談。
當然談的前提,還是織工的問題。”胡廣站在那裡,恭敬的說著。
朱棣聽後點了點頭,這才是老成謀國之言。
“前提是織工的生計,不過,你說朝堂該付出什麼代價,讓徐家那邊答應解決這件事?”朱棣撫須,看著胡廣繼續問道。
“這個臣就不清楚了!陛下定奪便是,當然,可以和皇後娘娘商議!”胡廣可不敢參與這件事太深。
再說了,自己隻是一個內閣成員,品級低,朝堂還有這麼多大學士,尚書,侍郎,還輪不到自己來參與。
關鍵是徐家的事情很複雜,一切全靠朱棣的意思,朱棣若不鬆口,其他大臣不敢建議。
“嗯,你回去吧,朕考慮考慮,和大臣們說,不要上有關此事的奏章了,朕會考慮!”朱棣對著胡廣擺手,胡廣馬上拱手,如釋重負。
等胡廣走後,朱棣背著手站起來,沒一會,姚廣孝來了。
“陛下,實在不行,恢複徐輝祖的爵位,但是還是繼續圈禁在家。”姚廣孝看朱棣走來走去,建議說道。
朱棣聽後扭頭看著姚廣孝。
姚廣孝拱手說道:“你知道你自己小舅子是什麼樣的人,他不會反你的。”
朱棣聽後仰頭歎氣,接著說道:“朕知道,老和尚,伱把事情想簡單了,拋開所有的一切,朕也需要找到釋迦保背後之人,在找到背後之人之前,朕,不可能給徐輝祖恢複爵位,當然,朕也知道,這個爵位朕遲早要還給他們,但是不是現在!”
朱棣說著擺了擺手。
“背後之人,也不著急,終究會跳出來的,徐輝祖此人,我是了解的,你們之間定然是有什麼誤會,要不然,徐輝祖當初也不會這樣反對你。”姚廣孝也撫須,看著朱棣說著。
“不說這些!”朱棣擺手,不想說下去,腦海裡麵繼續想著和徐欽之間的見麵。
第二天,當寧家布莊也開始賣徐家布料的時候,京城的那些布商,全部著急的不行。
現在除了蕭家布莊,就是寧家布莊賣,之前他們也知道,陳家布莊都已經請了公主前往找徐欽,都沒有談下來,而寧家布莊昨日前往工坊不到半刻鐘,他們就談妥了。
可見,徐家的工坊一定會被織造局給收購了,這個可就讓他們慌了神了。
徐家布料如果不被收購,他們還有活路,如果徐家工坊被織造局收了,那他們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此刻不但那些布商著急了,就是布商背後之人,也著急了,紛紛打聽這件事的進展,他們甚至還找朱高熾試探。
朱高熾可不敢說,他們本來想要找陛下,可朱棣現在在雞鳴寺,他們也不敢去,要不然目的太明顯了。
而此刻,在坤寧宮,徐皇後剛剛祭祀完,就讓人準備好午飯,那些菜肴她要親自盯著。
今日是十一月初一,徐景昌會有一天假期,故而,徐皇後今日要請徐欽和徐景昌吃飯,其實是主要請徐欽,但是擔心徐欽會多想,才等到今天,外麵的事情,徐皇後是知曉的。
“母後,南方送來了一些橘子,還有陝西也有一些蘋果送來了!兒臣看著不少,是不是給他們準備一些,讓他們帶回家?”太子妃張氏站在旁邊,看著徐皇後說道。
“嗯,好,準備一些,對了,去通知了沒有?”徐皇後繼續問道。
旁邊的寶慶公主笑著說道:“嫂嫂,你都問了好幾遍了,早就派人去通知了!”
“怎麼還沒有來?”徐皇後看了一下大殿門口問道。
“嘻嘻,嫂嫂,你沒有聽說過,釋迦保都是日上三竿才起床的,而且,聽聞,他父母從來不喊他起床。”寶慶公主笑著說著。
“這孩子被慣壞了!”徐皇後一臉寵溺地說著。
而在徐欽的家中,徐欽還在做美夢呢,隻見一個胖墩進來,一把撲在了徐欽的身上喊道:“哥啊,你要給我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