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令溪用聖旨敲了敲宜籮的腦袋,“你不知,你笑成這樣?”
“你說他會不會是想親自教我習作?千萬不要啊,我平生最怕這個了!”
“你說我要不要上折子推辭一二,求學一道,我本就不行,何況去給皇上督學?”陸令溪緊張兮兮地坐在鏡子前麵,任由丫鬟為她梳妝。
宜籮笑著說道,“姑娘,你就是太緊張了,又不是沒麵過聖。”
陸令溪忽然扭頭道,“你懂什麼,那可是皇上,那可是攝政王!稍有不慎,要掉腦袋的!”
宜籮繼續笑,“那攝政王還親自從您回府兩次呢,怎麼沒見您緊張啊!”
“你說什麼,什麼兩次,不是隻有一次嗎?”陸令溪非常不解。
“另一次是何時?”
宜籮剛想說什麼,卻見程氏領著霍瀾霍雲楓還有紅瑤走了進來。
程氏一進門臉色就不太好,“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令溪想起來了,他們一直在等著赦免霍瀾的聖旨,但是……並沒有。
“你是怎麼辦事的?為何去了宮裡之後,一個月都沒有動靜,今日倒好,來了個聖旨,絲毫不提此事?”程氏問道。
陸令溪笑,想要想個理由搪塞過去。
隻見霍雲楓接著說道,“你進宮是不是根本沒提霍家。反而為自己謀了個好前程?枉我們霍家如此信任你,你竟然做出此等背信棄義的事來!”
陸令溪冷笑,“好像背信棄義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好兄長。”
“你竟敢提我兄長!你這個女子真不守婦道,不知什麼是廉恥,不知什麼是以夫為綱!”霍雲楓說著,就想要上前去給陸令溪好看。
霍瀾拉住了她。
這裡暗衛密布,他先前已經吃過虧了,妹妹是女子,定然承受不住。
霍雲楓回頭推搡霍瀾,“你拉著我做什麼,我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陸令溪皺眉,這到底是怎麼了?
從前霍雲楓對她態度不好,但是也沒有表現得這麼明顯。
如今一個未出嫁的小姑子,都敢給她這個主母點顏色瞧瞧了?
她扶額,這才真真認識到從前的自己,活得有多麼失敗!
那邊的霍雲楓還在掙紮,霍瀾眼看就拉不住她了。
情急之下,霍瀾一巴掌甩在了霍雲楓的臉上,“你安靜些!”
霍雲楓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親哥哥。
“兄長,你竟然打我!”
是呢,霍瀾這十幾年對這個妹妹關愛有加,連話都不肯大聲說。
今日這一巴掌,實在是打在了霍雲楓的心上,她的眼淚也隨著流了起來。
“你從來沒有打過我,今日竟然為了這個女子打我!”
“你以為我想管你的破事嗎?我還不是心疼我那未出世的侄兒,我心疼他無名無分,心疼他還未出世就是帶罪之身。”霍雲楓哭得很大聲。
“夠了!”程氏杵了杵她的拐杖,“你們鬨夠了沒有!宣旨官還在外麵等著,這要是傳出去,成何體統!”
說罷,她把目光轉向陸令溪,“你去請旨,原來請的這個旨?”
陸令溪無奈聳聳肩,“婆母,蒼天可鑒,我將此事已告知攝政王,王爺隻叫我安心回府,靜候佳音。如有虛言,便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