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見母親急匆匆走來,連忙扔下了筆,“阿娘,是不是王爺要放我出去了?”
“我定要找那婦人問清楚,她跟攝政王到底是什麼關係!”霍瀾說道。
見程氏不接話,他繼續自顧說道,“倘若攝政王真想要她,我也不是小氣的人,隻要為了我們霍家好,將她拱手相讓又如何呢?反正我現在有阿瑤了,也不稀罕她……”
程氏的臉色比剛剛更加凝重了。
等到霍瀾發揮完畢,程氏才開口道,“西南的事情,可能要兜不住了。”
霍瀾臉上複雜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你說什麼?”
程氏接著道,“陸令溪派人把藥材鋪的賬拿走了,她那邊的新荔,是理賬一把好手,想必不出幾日,定能發現蹊蹺。”
霍瀾怎能不知道新荔的厲害。
當初若不是新荔在日常開支上發現問題,她陸令溪怎麼能找到倚春樓去,又怎麼會發現紅瑤?
霍瀾大吼,“怎麼不攔著!她去取就給?”
程氏道,“她有攝政王手令,違令者死。”
霍瀾臉上的憤怒,漸漸轉為了絕望。
是的,絕望,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
這件事情牽扯甚廣,到時候就不隻是被揭穿陷害平成王這麼簡單。
為今之計,隻有阻止陸令溪查賬為妙。
霍瀾道,“阿娘,兒子這就寫封信,勞煩阿娘傳給她,她看了信,定無心思再查賬。”
霍瀾大筆一揮,就寫下了邀陸令溪前來商議和離之事的信來。
隻是程氏頗有擔憂,“你說她最近鬨和離的目的是什麼?”
霍瀾眸子一轉,“還能為什麼?為我,我要娶紅瑤,她氣不過。”
“我這麼多年沒碰過她,她如今就榜上了攝政王,想當他的女人。”霍瀾接著道。
程氏略略思索,“不對,我總覺得她哪裡不一樣了。”
霍瀾道,“哪裡不一樣?從前是對我言聽計從,如今有了攝政王,就急著要跟我和離。和離後,難道攝政王還能娶她?”
“她一個和離之身,去了宮裡,連個側妃都混不上,最多能當個侍妾!”霍瀾憤憤地咬牙,“老子容她在府中做主母,好吃好喝供著她,非要去當妾,不識抬舉!”
程氏沒有聽進霍瀾的絮叨,自顧地分析其原因。
但是,霍瀾的最後一句,程氏聽進去了。
他說,“一看到我要和離的書信,她定然會過來,到時候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程氏道,“來人,筆墨!”
陸令溪將賬目提回去以後,即刻命人複製了一個外表一樣的賬本。
她將原本的賬本稍作偽裝,混在了那堆話本子中間。
今日強行提賬,必定會打草驚蛇,她不相信程氏那邊沒有動作。
果然,不消一個時辰,便有人送來了霍瀾的書信。
她淡然地打開書信,看到內容以後,不免怦然心動了片刻。
宜籮提醒,“姑娘,彆去,一定是陷阱!”
新荔笑,“連你都看出來了,咱們姑娘能看不出來?”
陸令溪卻將那書信扔進火盆中,“這是狗急跳牆之舉,隻可以我,賬本也想要,和離也想要!”
新荔大驚,“姑娘,明知是火坑,為何還要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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