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則將能夠帶走的細軟裝箱,尤其是新發現的那些賬目,也裝箱待走。
次日一早,霍雲楓便趕來,見原本堆得擁擠的正堂,現在乾淨無一物,甚覺奇怪。
霍雲楓道,“嫂子,今日這堂屋乾淨得,好像要跑路一般,你不會帶著我的嫁妝彩禮跑路吧?”
陸令溪微笑,不答話。
宜籮怒道,“姑娘你說得什麼話,就這些彩禮和嫁妝,也值得我們夫人跑路?”
霍雲楓揚起巴掌就要扇宜籮,“你狗叫什麼!你是說我們霍府寒酸?”
宜籮躲了過去,陸令溪伸手擋住了她的巴掌。
陸令溪笑著說道,“你的彩禮已經入庫,嫁妝單子也已經選好,你過目一下吧。”
“還有,越是有大事發生,越要整理得井井有條才是,總不能全部擺在正堂,端出一副過不起了的樣子!你嫁入魏家以後,雖不是主母,但也是一院的主事,切記做事有條有序。”
因是母親讓她來跟陸令溪學習,所以霍雲楓雖然心中不服,嘴上也不再說些什麼了。
新荔拿出嫁妝單子,陸令溪泡了一壺好差,坐在一旁,等著霍雲楓查看。
霍雲楓本就不學無術,大字不認識幾個。
如今對著長長的嫁妝單子,有些犯難。
她抬頭看著陸令溪,“這……我不認識!”
陸令溪微笑,“所以從今日起,我從外麵請了一個老師,來為你教授賬目上常見字,還有如何看賬目。婆母將你交給了我,我便一定要讓她滿意的,你且認真學著吧。”
“那魏家是書香世家,你若不學無術,定會被人看不起,婚後的生活也難過,不是嗎?”
聽了這話,霍雲楓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
這些話,在霍家沒有人對她講過。
一直以來,她都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即便許錯人家,母親也會將她護在自己的翅膀底下,絕不讓她吃虧。
隻是從來沒有對她講過將來的困境,以及教她如何應對。
今日陸令溪對她說這些,她忽然覺得,這個嫂嫂人還是可以的!
好像並不像兄長一直說得那般,無趣蠻橫。如此一比較,無趣蠻橫的好像是自己了……
不管怎樣,她說話時時處處為自己考慮,也沒有恨她的理由。
她點點頭,“嫂嫂放心,我會好好學習的。”
陸令溪微笑回應,然後起身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五日以後,事務安排得差不多了,陸令溪留了新荔在府中,並且將自己的暗衛留了大半來保護新荔,自己則帶著宜籮出門了。
月黑風高,馬車獨獨行駛在道上,陸令溪感到有幾分冷意。
她將被子往身上又拉了拉。終於在搖晃的馬車中,沉沉睡去。
此番路途遙遠,也是在趕路一個月以後,才到達了邊陲的藥材鋪。
陸令溪沒想到,前來接應她的是一個白淨的書生。
“陸姑娘,小生是受王爺所拖,前來協助姑娘料理邊陲事務的,邊陲主簿袁中維。”那書生低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