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杯水都喂完之後,葉柳立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奇跡地發生……時間以秒為單位走過去,母親還是沒有動靜,葉柳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靈液用得太少了。
就在她打算再從空間裡取出一滴靈液的時候……
“啊……”葉母的喉嚨蹦出一聲痛苦地哀嚎,撕心裂肺。
這痛苦的叫聲在醫院裡出現並不算太突兀。就算是在淩晨時分,大家都在酣睡中,可醫院裡仍然有那麼多人在飽受病毒的侵擾,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
葉柳用肉眼都能看見母親臉頰的皮膚在痛苦地抽搐,乾枯的十指緊緊地攥成拳頭,連形狀都歪曲變形了,腳還不受控製地直往前蹬。
葉母的身體內部正在發生一場不為人知的戰爭。她就像一個戒賭人員到了戒除的最後期,也是最難的時期,痛不欲生,如果這時候有人拿把刀往她頭上砍一下,她可能還會覺得很暢快。
“媽媽,媽媽,沒事了,痛過之後就會好了。”葉柳在母親的耳畔一直重複著這句話,給予她鼓勵。
葉柳緊緊地抱住自己母親的身體,她恨不得自己力氣再大些,給予母親更多的依靠。她多麼想自己的母親被溫柔地對待啊,可不把那些可惡的毒素排出來,病怎麼會好?
“媽媽,媽媽……”葉柳一遍又一遍溫柔而疼惜地叫著,看到母親這麼痛苦的樣子,她真恨不得自己去替母親受苦。
葉母覺得自己死了又活了過來,她明明都走到鬼門關了,就在她看見前方那一絲微弱光亮,想要走過去的時候,她聽到了自己的女兒在叫自己,那一聲聲綿長眷念的“媽媽”硬生生的把她拉了回來。
她可人疼的女兒啊,還沒有真正的長大成人,她還想看到她結婚生子呢。
“柳兒……”葉母掙紮著呼喚自己女兒的名字,她的喉嚨好像被火燒過一遍,鑽心的痛,身體裡的骨頭也好像被人打碎然後重組了一般,連小指頭都動彈不得。
“媽媽,你終於醒過來了。”葉柳緊緊地抱住母親,欣喜地說道。
“傻丫頭,你哭什麼?”葉母艱難地抬起一隻手,擦拭掉女兒眼角的淚。
直到這時葉母才發現自己的右手結了一層薄薄的黑汙,左手竟然也有……她這是有多久沒洗澡了?
葉母怕自己臟兮兮的手弄臟女兒白淨淨的小臉蛋,於是黯然地收了回去。
“沒有,我開心的。媽,你知道嗎?你昨天暈過去了,嚇死我了,你沒事就好。”葉柳拿手背胡亂地往眼睛上一抹就了事了。
“是嗎?哈哈,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感覺自己一覺睡起來,就好像被人暴打了一頓似的。”葉母很困,很想躺下去睡覺,可在那之前她還不忘和女兒開開玩笑,安撫住女兒害怕的心。
“媽媽,以後不會了。相信我,你的身體會越來越好的。”葉柳信誓旦旦地說,她的眼神無比堅毅。
這回,她不再猶豫,不再徘徊,因為她有了可以依仗的本錢。
凡事不能一蹴而就,葉柳並不懼怕曲折坎坷的未來。
她相信,天是越走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