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宓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她居然身處在一間黃泥築成的土屋裡,身上穿著打補丁的大紅大綠的惡俗鄉土衣服,原本白膩的肌膚也變成了暗黃,手指上布滿了老繭,一看就是勞作過度……
啊!不可能,她那粉紅色的夢幻公主床呢?她那英倫學院風的淑女小擺裙呢?還有她的瑞士名表,巴黎香水……藍月宓情不自禁的用雙手抱頭尖叫,那尖細的嗓音不複甜美清脆,刺人耳膜。讀蕶蕶尐說網
她明明自幼生活在錦衣玉食中,穿的是法國名牌,吃的是時鮮蔬果,住的是豪宅彆墅,坐的是奔馳寶馬蘭博基尼,怎麼會在這滿是黃沙的偏僻鄉下,不,不,不可能,她精致優雅的生活絕對絕對容不得一丁點的粗糙。
藍月宓惶恐地環視著簡陋的土屋,如果讓她生活在這鄉間小屋,她寧願自殺重新投胎。
這是來自藍月宓內心最深最濃的恐懼。
藍月宓是被家裡的女傭推醒的,“小姐,小姐,你怎麼了,你額頭上出了好多汗。”
藍月宓突然從噩夢中驚醒,她起身,一巴掌就刮向彎腰站立在床頭的女傭,她把怒氣都發泄到了與她同齡的女傭身上,邊打邊罵,無理取鬨,“混蛋,下手那麼重,不知道輕輕地叫嗎?”
女傭嚇得不敢捂住自己被打的那半邊臉,雙手擰著上衣下擺,她怎麼敢重推經常陰晴不定的小姐,她真的是輕輕地推的,但又不敢據理力爭,於是委屈半泣道:“小姐,快中午了,夫人說讓我叫你起床。”
聞言,藍月宓不耐煩地揮揮手,趕退女傭,“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給我滾遠點,我不想看到你這張醜臉。”
女傭快速地退出了藍月宓的房門,離開這恐怖之地。
藍月宓下床,打開臥室旁邊的衣帽間,看著滿屋子的名牌美衣,美包,美鞋,她心中的那口鬱氣終於完全吐了出來。還好,還好,那是假的,一個夢而已,她還是生活在富貴豪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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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挑細選,藍月宓最終從淺色係的衣櫃中選出一件淡藍色的掐腰花苞連衣裙,腳上一雙軟皮白漆的魚嘴鞋,在腦後挽了一個看似隨意實則講究的淩亂挽發,臉側的幾縷長發自然垂落,淩亂中又帶著自然美。
然後,她又對著梳妝台的鏡子化了一個淡之又淡的裸妝。
藍月宓輕刷眼睫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肌膚勝雪,月貌花容,自信心又重新回到了身體裡,她果然還是如此貌美,如此動人,她活著就應該是讓人羨慕嫉妒恨的。
一切都搞定之後,藍月宓背靠著軟椅給蕭穀誠發短信,她的右手輕抵著精致的下巴,仔細思考與蕭穀誠的對話措辭。
要說她之前做錯了什麼的話,就是一開始太不把蕭穀誠當一回事了,直到有人爆出文都蕭家財產過幾百億,且蕭穀誠就是文都蕭家獨子後,她才後悔莫及;後來,甚至有人爆出葉柳母親治病的錢大部分都是蕭穀誠出的,幾百萬啊,她悔得心肝都疼了。
那些錢要是給她,她能買多少套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