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聞風而來求一個安穩之地,人太多,地方就不夠用。蕭穀誠後來在外圍又圍了一個更大更寬的圍牆,兩座圍牆加固,這兒毅然成了一個城中城。
而倉庫一樓在蕭穀誠的規劃之下,也變成了一個公共大廳,正中心擺著一塊大黑板,上麵布滿了懸賞任務,你需要發布任務或領取任務都必須去服務總台登記,而倉庫一樓大廳作為一個信用平台,連接雙方的交易。
做個類比,就好像末世之前的淘寶一樣,它不參與交易,但它可以保證交易的公平進行,然後在其中抽取一定百分比的手續費。
二樓三樓都改建成了一間一間的小房間,提供給物資富裕的人居住,既保證安全又提供飯菜,當然,價錢也非同一般。
因為來來往往的人越來越魚龍混雜,倉庫人員進出的審核也變得十分嚴苛,隻有五個人可以憑著自己的麵孔自由進出,那就是蕭穀誠,葉柳,易玄,葉母,和安淩。
至於康家健?
他總是一聲不吭地跟在葉柳身後,不遠不近,三步的距離,漸漸成為了葉柳的一個固定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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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大家都是以秒為單位來數著度過每一天的。其中,倉庫裡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除了葉柳之外,一些人也漸漸覺醒了異能。
因為葉柳隱藏了自己木係異能的事,所以安淩是明麵上第一個覺醒異能的人,她的屬性也符合她的性子,風係。安淩外表溫柔良善,骨子裡卻是一個風風火火的女孩。
說來也巧得很,在一次去星城市中心搜刮物資的時候,安淩在險境中無意使出了淡白色的風刃。
然後,陸陸續續的,又有一批人爆出了異能,連康家健都爆發了土係異能,隻有蕭穀誠毫無反應。
因為異能覺醒,人們之間的力量對比也發生著改變,在一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實力就是一切,所以蕭穀誠的領頭羊地位正在慢慢受到質疑。
葉柳也暗暗驚奇過,前世,她和蕭穀誠在北上文都的路途中遇見了王弘和顏麗莎,蕭穀誠重感冒之後覺醒了雷係異能,按時間推算,大概也就是這個時間段。
可這世,因為她的重生,事情的軌跡開始慢慢發生了偏差,偏差雖小,可因為綜合作用,後果可就大了。就如同蝴蝶效應,一個蝴蝶在南美洲扇動了一下翅膀,就這樣微不足道的的小事,可能影響太平洋颶風的形成。
這世,蕭穀誠沒有北上文都,沒有遇見王弘和顏麗莎,沒有重感冒……
蕭穀誠的雷係異能,不會被一個蝴蝶,就這樣扇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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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另一邊蕭穀誠在進行了整整一天的高強度訓練後,就如同一隻倦獸般喘噓著癱臥在雪地上,累趴下了。他的臉側枕著冰冷的雪床,隻想就這樣躺下,什麼都不要想。
“阿誠,在想什麼呢?”易玄蹲下身,走過來拍著蕭穀誠的肩。
“易叔,事實證明,我是一個被忽視的人。”蕭穀誠翻了一個身,仰躺在雪地上,他的雙手枕在腦後,苦惱的眼神平視天空,苦笑一聲。
現在,隨著異能者能力的提高,一些無聊的人組成了新名詞,喪屍被人戲稱為被上帝厭惡的人,異能者被稱為被上帝所寵愛的人,而普通人則被稱為被上帝所忽視的人。
“狗屁不通,阿誠,這麼不自信,根本不像你。”
易玄已經覺醒了冰係異能,這倒是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因為眾人發現,異能的屬性總是和本人的性格相關,易玄是個嬉嬉鬨鬨的性子,好說話,和誰都能打成一片。以前在英才高中當班主任時,他也是和學生稱兄道弟,不管怎麼說,他的屬性都應該是火或者雷……可他卻是冰……
蕭穀誠扯動嘴角,回以一個無奈的苦笑,因為易玄和身邊幾個值得信賴的弟兄,所以他的威信還在,一般人不敢亂來,可隨著力量差距的越來越大,早晚有人會心裡不平衡,想要反骨。
“小子,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我這個語文老師真是太失敗了,竟然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教會你。”易玄看不下去蕭穀誠頹廢的模樣,往他的胸口狠捶了一下。
“……易叔,說實話,看到彆人動不動就能使出冰火,或者一眼就能望到千裡之外……那些不可思議的力量,我真的很嫉妒。”想到自己的無能,蕭穀誠的胸口就傳來一陣絞痛,如同心臟被人挖出來扔進攪拌機裡攪拌。
男人對力量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崇拜和追逐,不怪蕭穀誠會這麼想。而他野心比一般人更大,欲-望也更強。
“阿誠,你真以為異能那麼重要嗎?那都是外在的東西,真正強大的應該是你的內心,咱靠勤奮努力,也能比那些異能者強,你行不行?”易玄暗啞道,其實他心裡也沒有一個底。阿誠到底是根本沒有異能,還是他的異能比常人覺醒得更晚些?
“到了這個時候,不行也得行,我再去練習。”蕭穀誠一個挺身,從雪地上躍了起來,再接再厲繼續努力。
“好樣的,阿誠你記住,你永遠不會被彆人打敗,能打敗你的隻有可能是你自己。”
可就在蕭穀誠剛要去訓練的時候,他驟然間看到了易玄手指間夾著的一片綠葉,驚道:“對了,易叔你這是哪來的綠葉?”
天地不都是被大雪封住了嗎?哪還能看得到綠色?
易玄狡黠地一眨眼,將一片綠綠的樹葉子夾在手縫和唇間邊吹邊唱,嗚嗚地如涕如訴,悠遠的歌聲在吟唱,希望就奔跑在田野上。
顫顫的音調,就好像微波輕輕擊打著寂寂無人際的雪原,微微震動,牽一發而動全身。
易玄放下綠葉,用飽含期待的語氣笑道:“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