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山體的搖晃完全停止後,葉柳和蕭穀誠才從地麵上爬起來。讀蕶蕶尐說網他們兩個人站起身,遠目環視已經變了個樣的多多山,不免唏噓和感歎。
天還是那個天,地卻不是那個地了。
原本完整的多多山變得四分五裂,就好像被什麼強大的力量從內部震碎了一樣,變成了無數個破碎的山體。被五陽真火燒過的地麵看起來瘡痍滿目,黑灰厚厚的一層堆積在地上,空氣裡也到處漂浮著黑灰。僅有殘留的幾顆完好的樹木也被熏出了黑色,露出斑駁的樹皮。
這破敗又荒涼的景象,與原先的錦繡山河有著天壤之彆,倒像他們這三個外來者在造孽般。
破碎的山體之間相隔了很遠,一般都有近百米左右。葉柳和蕭穀誠所站著的這塊圓柱形的山體還算比較完整的,但離這塊圓柱形山體最近的山體也在六七十米之外,想躍過去也不是輕易能辦得到的,還能承受著墜落深淵的危險。
蕭穀誠走到圓柱形山體的邊緣,低頭向下望了望,才剛走近呢,腳下碎小的石子就呼啦啦的一個接兩個的滾落下去,墜落的速度極快,馬上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了。
那些石子連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看到這裂縫也有近千米高,和原本多多山的海拔差不多。
“它是在拚儘所有阻止我們靠近它。”葉柳望著這魚死網破之狀,心生感歎。
福祿考的手段已經越來越激進、不顧一切,看來,它真的很怕她啊。
葉柳不由自省,她真的那麼恐怖嗎?
“我們跳過去怎麼樣?”葉柳走到蕭穀誠的身側,與他同望深不可見低的深淵,建議道。
蕭穀誠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山體,與他們現在的距離大約相隔了六七十米遠左右。
“你跳我就跳。”他眼皮子眨也不眨的說道,所言非虛。
可葉柳的眼皮子卻狠跳了兩下,不過是淩空跳個遠而已,又何必搞得這樣生死相許,好像他們要跳崖一樣,這崖有近千米高,她要跳下去就是直接作死,怕是有逆天五柳空間也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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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地一聲,葉柳手中的藤蔓發出,藤蔓的另一頭牢牢地攀在不遠處的山體上。
“我們蕩過去吧。”葉柳望著前方的另一塊山體說道。
“我抱著你吧。”蕭穀誠看著前方距離六十多米遠的距離說道。
她好像看透了他心裡的邪-惡念頭,不悅地瞪他。
“彆誤會,隻是我太重了,你恐怕抱不起,你比較輕嘛。”見葉柳誤會,蕭穀誠連忙解釋,就怕引起葉柳的不滿。
“誰說我要抱你了?”葉柳無語道,“有兩跟藤條,我們一人一根,你自己蕩過去。”
蕭穀誠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囧囧有神。好吧,是他心思歪,想錯了。
可天地可鑒,他的本意絕對是好的。
兩個人體力都不錯,一連跳過了好幾個破碎不堪的山體之後,蕭穀誠問道:“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跳?”
“難道原地待命?”葉柳反問,“我感覺,它拚命地阻止我們前進,一定有什麼蹊蹺,說不定它就在前方。”
“有道理。”蕭穀誠聳聳肩道,“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奉陪就是了,反正我是不可能放著你一個人的。”
一個又一個跳躍後,那些仿佛被切割了的山體消失在兩人飛躍的身影之後。過了不知道幾個鐘頭,終於海闊天空,柳暗花明又一村,葉柳看著不遠處搖曳生姿的福祿考失笑了。
“果然是障眼法。”
不是想用看不見儘頭的困難來擋她的路嗎?最終還不是被她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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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就在葉柳看到福祿考的那一刹那,好像所有的幻境都消失了,多多山火災後的創傷不見,山體的分裂不見,多多山回歸了它的原貌,山清水秀,枝繁葉茂,也恢複了它原有的生機,山間的野獸重新出現在了葉柳和蕭穀誠周圍,隻是可能感受到了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它們始終沒有靠近。
蕭穀誠自掌心發出雷霆火電擊滅了一隻花紋體的野豹後,那些野獸也已經懼怕立即飛快地散去。
可馬上的,傳說中的被神明保佑的蜈蚣精大軍終於出現,但葉柳完全沒有畏懼。這些蜈蚣精就好像福祿考最後的一支保衛軍一樣,可其實殺傷力很小,就連放出的毒液也隻是使人短暫的麻痹不能動彈。
雖然蜈蚣精每個塊頭都很壯實,比末日前大了好幾倍,但它們本身還是蜈蚣,而蜈蚣一般喜歡生活在潮濕的地方,懼怕陽光火焰,那麼蕭穀誠的雷火雙係來對付它們恰恰是最好的。
“蕭穀誠,幫我牽製住這些蜈蚣,我去會會那朵福祿考。”離開之後,葉柳還特意囑咐了一遍蕭穀誠,“記住,它們的腳呈鉤狀,非常銳利,不要被它們抓傷了,而且那鉤端有毒腺口,被它們咬傷後,毒腺會分泌出大量的毒液,使你麻痹。他們雖然殺傷性不大,但也屬於肉食性動物,性子凶猛,你不要掉以輕心。”
蕭穀誠邊勇猛地殺著蜈蚣精給葉柳開道邊點頭表示聽到了。
葉柳一步一步地走進福祿考,隨著葉柳的逼近,福祿考的花徑一直在隨風往後仰,好像在逃避她似的,卻又始終逃避不開。
如果福祿考有表情的話,那麼它現在一定是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