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月光鋪進屋內,葉柳睜大眼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她怨蕭穀誠,又恨自己。讀蕶蕶尐說網心裡紛紛雜雜的,一會兒想這個,一會想那個,亂七八糟,總是靜不下心來。
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麼容易就為蕭穀誠做的一些小事動怒,難道前世的那幾十年都白活了嗎?
不行,再這樣下去不行,如果前世加今世都敗在同一個地方,那麼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說好的不再為他悲喜,那麼她更應該保持內心平靜。
於是葉柳強迫自己閉眼,當閉上眼睛也不能靜心時,她又閃身進了五柳空間中,蕭穀誠又算什麼,亂她心者都該斬去。
有了青冰寒玉床的寒氣盈身,她的心境總算的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在青冰寒玉床上打坐了一整夜,第二天清晨,葉柳不僅沒有感覺到疲憊,反而精氣神越發好了起來,連蕭穀誠做的那些事都好像與她無關。
是啊,她是她,他是他,隻要不要多想那麼什麼都不存在。
另一邊,蕭穀誠的臨時辦公室。
安淩懷胎六月,嘔吐和身體浮腫反應越來越嚴重,於是她在大樁的強烈要求下,終於停下了新建城市的所有工作,今天她是來把自己的工作都移交給顏仲軒的。
“我說誠哥,你又不是認識葉柳一天兩天了,七八年,怎麼這次就做得這麼絕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葉柳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你是沒看到她那天看到城匾時臉色有多難看,不過,好在我幫你說了不少的好話。”安淩充滿愛戀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裡麵正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寶寶剛剛還在裡麵動了。
這是一件令人多麼欣喜的事情,末世後新生兒的出生幾率下降了好幾個基點,異能者更是極其難懷孕,安淩肚子裡懷的也是少數的異能者孩子。
新的城市,一切都顯得簡陋,所以蕭穀誠的辦公室也隻有可供人坐下的椅子和放文件的桌子而已。
聽見安淩的話,蕭穀誠拿起一根自製的悍煙,自顧自地抽了起來,他垂下來的眉眼極淡,帶著幾分愁絲。身上的擔子越重,他就越發寡言。現在,也隻要在葉柳的麵前,他才會開開玩笑,打打趣了。
他感受著葉柳的一切,她的喜,她的悲……
他比安淩更了解葉柳,難道不知道葉柳很厭惡這樣嗎?
葉柳的心一直沒有完全安定下去,她還是在徘徊猶豫著什麼,飄渺著如同他噴出的煙霧,伸手一抓,就可能完全消散在空氣裡。他挖空了心思,想要留下她,但心裡的恐慌一直沒有放下。
偶爾,他深夜裡會突然驚醒,因為夢見她離他而去。所以,夜深人靜時,他會情不自禁地走到葉柳的房門前,久久站立不動。知道她在裡麵就好。他怕,哪一天她就徹底消失,再也不見了。
這樣的恐懼一直存在,從未消退。
所以,他才會想到用這個傻辦法拴住葉柳,即使這會讓他在葉柳心中的評價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