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啟,久候多時啊。”蕭穀誠睥睨笑道。
鮑啟上唇的大胡子一抖一抖的,他害怕了。對手如此悠閒,他自己卻如此緊張,誰強誰弱一看便知,可這時候,就算他求饒也隻有死路一條,所以鮑啟隻能提起手上看起來最鋒利的一把刀,直衝蕭穀誠而去。
這時候取得先機,說不定還會有活命的機會。
蕭穀誠隨意地吐掉自己口中叼著的狗尾巴草,抽出背後厚重的引雷劍,縱身一躍,就身姿矯健地從黑色的石塊上跳下來。
刀鋒相碰,鏗鏘一聲,鮑啟那看似銳利的尖刀一下子就鈍了一個缺氣,他的心裡差點嘔出一口老血,這刀還是從大海等人手中搶過來的,可是卻如此不經用,蕭穀誠難道不能給自己的得力手下備些好點的武器嗎?
大海同樣在心中嘿嘿一笑,他們就是算到了鮑啟會搶刀,所以才用這看似鋒利實則不經用的刀,一砍就斷。但另外一提,恐怕不管什麼武器在誠哥的引雷劍麵前,都會顯得不堪一擊吧。
鮑啟往地上晦氣地呸了一下口水,然後乾脆棄劍,直接用掌為風刃,直擊蕭穀誠而去。
蕭穀誠冷冷一笑,揮動渾厚的引雷劍發出一記雷擊,一擊就直接把鮑啟擊倒在地。
蕭穀誠生怕最恨白眼狼,最開始如果不是他收留鮑啟,鮑啟怎麼能到後來還號令著幾千人。可鮑啟偏偏就錯在膽敢在老虎頭上拔毛,所以他該死。
大海見鮑啟被滅天雷擊到在地,連忙帶人生擒壓住他。
蕭穀誠並沒有直接殺死鮑啟,而是生擒他,因為到時候他會大庭廣眾之下親自處決鮑啟,這樣才能達到殺雞儆猴的地步,其他人在想要造反之前,也會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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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的綜合會議室裡,隻有易玄和蕭穀誠兩個在核查軍隊的考核成績。
易玄拿下自己鼻梁上的眼睛,捏了捏了疲憊的眉頭,他見蕭穀誠就算抓到了鮑啟,但臉色也沒有什麼開心的模樣,於是好奇問道,“這是怎麼了,碰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蕭穀誠於是把那天在葉柳胸口上看到柳樹文身的事情告訴易玄。
易玄聽完之後,看著蕭穀誠調侃道:“阿誠,你知道嗎?我以前總是會碰到了兩類學生,比如我問一針見血是什麼意思,第一類學生會回答‘戳一針就看見血’,第二類學生則會理解為‘說的話很厲害,一句話就有了效果’,你知道這裡麵的區彆在哪裡嗎?一個是隻看到了表麵,一個是通過現象看本質。”
“阿誠,你覺得自己是哪一種?”易玄輕拍了拍蕭穀誠的肩,飽含憐憫地笑了。
易玄自從和楚玉在一起後,有一次他曾在楚玉煮飯時隨口問了一句關於葉柳的事情,沒想到楚玉如臨大敵,連忙搖頭說什麼也不知道,可他還是從楚玉的表情中窺得了一些倪端,見她們母女倆都對這件事避諱莫深,所以從那以後他連試探也沒有。
楚玉溫柔婉約,易玄還是很珍惜這段姻緣的。
“……”蕭穀誠對著鏡子,看著鏡子裡長相英挺的自己,怎麼……他怎麼聽易叔的口氣他就像是第一類學生。
就算曾經成績不好,也不帶這麼歧視的吧。
“說不定你看到的文身和葉柳一直以來的神秘有關,她不說,你也不要來硬的。”
原本這幾年來蕭穀誠一直對葉柳進退有禮,葉柳從末日最開始對蕭穀誠的排斥,到如今的慢慢接受,這是多麼大的一步……易玄知道蕭穀誠在其中花了多麼大的心血,所以他並不希望蕭穀誠的心急毀於一旦。
如果蕭穀誠喜歡上其他的女人,易玄可能就不會再管蕭穀誠和葉柳的事情了,說不定這對兩個人來說都是一種解脫。可蕭穀誠卻偏偏在感情是一根經死心眼的男人,這麼多年了,他的心始終如一,從來沒有變過,所以易玄更希望蕭穀誠和葉柳能有一個美好結局。
“易叔,我懂了。”這回,蕭穀誠是真的懂了。
他邁步出門,打算去找葉柳就之前的事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