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蕭穀誠對孟芬隻是單純的無視,最簡單的無視。{d}{u}{0}{0}.{c}{c}對於一個外來女人闖入自己家,占據自己母親地位的無視。
可現在,蕭穀誠在知道母親的死亡極有可能和孟芬有關後,他的內心深處就泛起了深深惡心的厭惡,連帶著他在對待艾夏天時都是一句話都懶得說。
“誠哥哥,這是蘇媽剛泡好的茶,她讓我端來給你。”艾夏天把姿態端莊地茶水端到蕭穀誠的麵前,然後她小心地壓好自己美麗的裙角,就坐在了蕭穀誠的對麵。
“你以後說話能好好說嗎,我不是你哥,也和你沒有一點關係,以後在叫的時候能不能正常一點。”蕭穀誠麵無表情地糾正艾夏天的稱呼,口氣淡淡的。
這幾天天氣放晴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樣陰天連連,他也就拿著兵書在庭院大樹下的木椅上看。
可能喜歡什麼東西也是要看時機的吧,蕭穀誠在讀書期間很討厭學那些數學政治什麼的。可是現在沒有讀書了,自己也大小是個頭兒了,掌握了一城的權力,他反而喜歡上了兵書。
而蕭信的書房裡,最不缺的就是兵法,還有很多的珍藏已久外麵找不到的絕世珍品。
“我……”聞言,艾夏天難受地發出了一聲哽咽,眼角不受控製地發紅,泌出了兩滴眼淚。
她是真傷心,以前她隻要高高地坐在那兒,彆的男人就會巴巴地上來奉承她,那些男人想舔她的鞋邊她還嫌臟。
艾夏天在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以前還有人在蕭家大門口等了她整整一周,就是為了見她一眼。她出門那天正是下雨,而她當時在前簇後擁中看也沒看對方一眼,下人撐著傘把她送上小車後就揚長而去,對方跟在車屁股後麵一直的追,而她隻注意到自己的鞋子會不會被雨水濺臟。
艾夏天會在這時候突然想起了那個人,是因為她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如此的可憐,自己和那個人是多麼的相似,隻是和自己的意中人多說了幾句話就被毫無緣由地嫌棄,於是她的心中湧起了無限的酸楚。
但大抵是她從來沒被人忽視過吧,連以前文都最跋扈無禮的張千鶴都在她麵前想著千方百計討好她,所以她在蕭穀誠身上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越難得到,大抵才是最寶貴的。
艾夏天像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委屈地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她咬著唇磕磕絆絆地問道:“……那我該叫你什麼?”
恐怕這時的艾夏天也沒想到,對麵的蕭穀誠此刻所想的就是如何揪出她母親的狐狸尾巴。
“直接叫名字吧。”蕭穀誠淡淡說道。
艾夏天把這個名字掰碎了又糅合起來,放在嘴裡仔細咀嚼,竟然品出了不一般的感覺,難言的甜蜜……他讓她這麼叫,好像連這個簡單的名字也被他賦予了特彆的含義。
艾夏天忍不住偷偷地瞄了一眼蕭穀誠……
以前看照片的時候感覺沒有那麼深刻,可為什麼見到本人的後,就會覺得他越看越帥呢,剛硬的冷漠麵孔,五官深邃地好像有混血血統一樣,穿著黑色的長袖襯衣,最上麵的兩顆紐扣並沒有係上,露出偏白皙的肌膚,下擺的襯衣則全部塞進了褲腰帶裡,深黃色皮帶把他精瘦的腰部曲線完全勾勒了出來……可她有種感覺,他的腰一定很有力。
當他一掌就把囂張的張千鶴狠狠打落的時候,又是多麼的少年英雄豪氣。
他的內在和外表實在是名不符其實,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可實際上卻是一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血性男人。不和他深入了解,就不會真正的了解他。
“蕭……蕭穀誠。”艾夏天叫著叫著不知怎麼回事竟然羞紅了臉。她臉一低垂,隻把半邊如染了醉紅的側臉露在了蕭穀誠的麵前。
每一個女人最美的角度都是不同的,可艾夏天最懂得如何展現自己的美。
蕭穀誠也被艾夏天那曖昧的態度弄得全身不舒服,隻是讓她正常點叫人,她怎麼越來越不正常了。
“算了,我先走了。”蕭穀誠的口氣帶著淡淡的嫌棄。
蕭穀誠看到艾夏天坐在對麵,自己也沒辦法靜心看書,於是收起書回了房,他一直在揣摩著如何不動聲色地揪出孟芬的狐狸尾巴,這件事和蕭信沒關係最好,如果和蕭信有關……蕭穀誠的顏色微黯,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準備。
而樹下的那杯熱茶因為一直無人問津,漸漸地在風中冷卻,艾夏天拿起來,淺嘗了一口,微苦微澀,原來這就是初戀的滋味。他明明嫌棄她了,她卻想要離他更近。
蕭穀誠雖然對艾夏天不假顏色,可他對待孟芬還是一直那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葉柳想,他要是有時候壓得下自己的脾氣,沉住氣,將來絕對會成為會當淩絕頂的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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