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葉柳就是那樣的人,與她無關的人,她向來不會多管閒事。但隻要被她裝進了心裡,她就會掏心掏肺地對對方……因為他正被她掏心掏肺地對著。
彼以友人待我,我以友人報之;彼以仇敵待我,我以仇敵報之。這就是葉柳的處事原則。
她顧忌到了他,而他也想要顧忌到她啊。康家健想,在這一點,他和葉柳應該是相通的。
蕭穀誠眯起危險的黑曜石眼眸,這個康家健識相起來,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但他還是沒有放鬆警惕心,依舊很忌諱他。
隻要康家健還待在葉柳的身邊,蕭穀誠就有一種屬於自己的東西時刻被盯著的感覺,護食本性展露無疑。
蕭穀誠見康家健坐在最角落裡已經閉目休息,也不想再去鬨疲憊的葉柳,老實地抱著她睡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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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柳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當然,這也和湖內山洞光線不太明亮有關。
她見蕭穀誠和康家健已經睜開了眼,於是開口說道:“我們早點出去吧。”她還是得回康族,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挽救。
康家健的病情現在可是葉柳的心頭大患,如果……如果實在不行,她可能就得拿出一些東西去找康族族長做一些交易了……
希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就在葉柳、蕭穀誠和康家健再次潛入湖底的時候,他們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他們一直在湖底到處打轉,但就是找不出出口。
他們被困在了這半封閉的有湖山洞,除了最上麵透著點點天光,他們好像就與外界再沒有乾係。
葉柳重新把頭露出了水麵,深呼吸了幾次。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啊……
雖然知道很難,但葉柳還是伸出了袖內的長粗藤條,飛一般地固定在堅硬的石壁上,然後隻見葉柳的身子飛轉,在空中靈動地躍動,她就這樣踩著石壁一步一步地登上去。
蕭穀誠和康家健還浮在湖裡,看著葉柳的身姿在他們的眼裡漸漸變小……
但還是太高了,葉柳沒能蹬上最高頂,就在某一點上腳底一滑摔落下來……那是怎樣的高度,足以讓人粉身碎骨了。
蕭穀誠和康家健幾乎是同時如快魚般滑動自己的身體,躍向葉柳摔落的方向……湖麵上隻見兩道快速滑動的身姿,帶動著水花,矯健有力,體魄強悍。
蕭穀誠先接住了葉柳,並且把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裡,但因為從高度降落,身體重力的原因,他們倆一起重重地沉進了湖裡。
康家健抹掉臉上的水珠,看著蕭穀誠和葉柳的身姿一起沉入了湖底,沒有再跟下去。
但她應該不會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