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柳重新回到康族的時候,她不再像上次那樣被族長親自邀請,而是小心地避開巡邏人,偷溜進來。
畢竟上次還在康族吃過虧,當她、蕭穀誠和康家健對上康族幾百人時,勝算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
但康族也不是那麼好闖的,康族人個個都是異能者,並且各種異能都有可能有,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發現。
這不……
“誰家小子,給我出來,偷看我哭算是怎麼回事?”康玉可正遇見煩心的事,和家裡人吵了一架後,躲在偏僻的角落裡偷偷掉眼淚。當在察覺到周圍有人的時候,她一下子就炸毛了。
葉柳、蕭穀誠和康家健對視了一眼,然後葉柳打手勢製止了蕭穀誠和康家健的異動,自己走了出來。這時候,暴露一個人絕對比暴露三個人要好。
並且她和可兒認識,說不定還可以小心試探,拉攏對方。
在葉柳的堅定態度之下,蕭穀誠和康家健隻能背靠著猙獰的石壁按兵不動。看他們並沒有一刻的放鬆,時刻注意著走出去的葉柳。
“漂亮姐姐,你怎麼在這裡?”可兒在看見葉柳的時候,眼中閃過了驚疑,欣喜,還有愧疚……多種情緒混合。
但葉柳心中定了又定,因為她並沒有在可兒眼中看到懼怕和傷害,而且可兒也沒有大聲叫人,說不定可兒到時候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畢竟她還年輕,觀念還沒有完全被族權所侵蝕。
“下來看看,你現在怎麼樣?”葉柳順口答道。
可兒羞愧地低下頭,不斷地拿腳碾著自己腳下的樹葉,顯得十分的忐忑,“漂亮姐姐,你不要再關心我了,你自己要小心。現在族長在地底地上都派了巡邏的人,他要抓你。他說你是壞人,但我知道你不是。”
葉柳點點頭,其實巡邏這件事她也發現了,但由可兒告知葉柳還是能知道可兒在偏袒自己這方。
“你在哭什麼?”葉柳好奇問道,在康族內部相對來說是很和平的,除了族長做的那些膈應人的陰損事。
不提還好,一提可兒又想哭了,她哽咽道:“漂亮姐姐,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後,族長又說樹兒的邪靈沒有治好,一切都是你的遮眼法,他還是要拿樹兒祭祀,但是二嬸不願意,好不容易救下樹兒了,我……我心裡也難過,族裡好久沒有小弟弟了,嗚,那也是我的堂弟弟。”
說著說著可兒的淚越流越多,她不禁想到自己將來的孩子會不會也像樹兒一樣。畢竟她也是抱過樹兒的,她從來不覺得樹兒有什麼不對勁。
最激烈反抗的就是婉翠了,她明明剛剛把自己的兒子從死神的手裡奪回來,失而複得的東西都是最珍貴的,又怎麼能忍心把樹兒重新交出去,當然是誓死抗爭。
而這件事也引起了康族全體婦女的同理心,她們之中生過孩子的也有孩子被祭祀過,沒生過孩子的也害怕自己將來的孩子被祭祀……這樣一來,人心也開始浮動起來。
原本現狀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大家都覺得沒什麼,但是當有個人出來打破這種平衡的時候,大家就開始深思了,那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當他們犧牲了族內無數個新生的嬰兒來維護族內的安定時,這一切會不會都隻是一個謊言?這樣的想法一旦蔓延開,就在康族內女人間形成了恐慌心理。
相比女人的柔情,男人絕情多了,婉翠的丈夫為了全族大義,堅持要把樹兒送出去。在這一點上,可兒也恨上了自己的二叔。
“漂亮姐姐,我相信你,不管族長怎麼說,我都相信你。求求你,求求你,你能不能再救樹兒一次?”可兒哽咽著聲音求道,葉柳讓她無比的依靠,而且葉柳之前還救過樹兒一次,她隨便說上幾句,就讓族長住手了。
“我之前還被族長追殺,這次還是偷偷潛進來的,有點難辦……”葉柳說道,不過她話峰一轉,馬上問道,“不過我這次重返康族,就是不想族長再濫殺嬰兒,可兒,你知道你們康族除了族長外還有誰權利高一點嗎?”
康玉可苦思冥想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對著葉柳說道:“族裡隻有族長有最高的權利,然後其他人都是平等的。”
“這樣啊!”葉柳的感歎不覺地溢了出來,如果這樣的話,那具有著族長牙齒的屍體該怎麼利益最大化?
而就在葉柳還在苦思良計時……
“誰在那兒?”這時,族內巡邏的人大叫了一聲。
然後可兒連忙把葉柳推到樹後隱藏起來,她對著前方應了一聲,“達哥哥,是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