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柳的視線也跟著白發蒼蒼的老人飄向半空,那兒,白眉族長已經漸漸不敵了。
而蕭穀誠抱臂站在一旁,嚴密監視著戰況,其實隻要葉柳不上前應戰,他都無所謂。但如果康家健不敵,那麼他自然會上前幫忙。
蕭穀誠的心隻有拳頭那麼大,裝下一個人就十分圓滿了,所以他隻能凡事以葉柳為先。但在一起曆險過好幾次,要說蕭穀誠對康家健一點好感也沒有,那是騙人的,蕭穀誠在某種程度上敬佩康家健,因為這個男人身上有太多他做不到的品質。
比如守護和隱忍,在蕭穀誠的行事準則裡,掠奪才是一切,護食才是王道,到手的就是自己的了,誰也不能碰。
但康家健則和他完全相反,忍者神龜啊忍者神龜。所以蕭穀誠有時候會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強,強大到可以完全摒棄自己的欲-望與需求,隱忍地守護著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康家健可以騙過葉柳,說自己的感情隻是習慣,隻是親情,但是絕騙不過他蕭穀誠的。因為康家健的眼神,不管再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了,那種偶爾一現、霎那間消失的熱烈渴望的眼神。
而蕭穀誠之明白,是因為自己以前得不到葉柳時也是那種眼神,痛苦,想要,但就是得不到。
“為什麼族杖會在這時候發出光芒?”白發蒼蒼的老人喃喃自語,顯然也是一邊觀戰一邊思考。
“葉姑娘,這是我們族內除了族長外最年長的阿公康老。”這時,康大爺向葉柳介紹白發蒼蒼的老人。
葉柳先是對著康老禮貌地鞠了鞠躬,然後說道:“其實康家健以前也是康族人,不知道康老知不知道,隻是八年前他跟著我走了。”
康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在今天以前,族杖隻是康族最高權力的象征而已,隻有在進行族權交替時,族杖才會拿出來由上一代族長交給下一代族長。
原本族杖一直陳列在室黯淡無光,沒有任何突出之處。但是如今,族杖卻散發出盈黃色光芒,印到了那個長滿鱗片的少年身上。
此時的康家健因為激戰,衣物已經完全破損,所以連他那極力隱藏的鱗片也暴露於人前,那鱗片密密麻麻地覆蓋住了他的身軀,在族杖的輝印下竟然散發出了五彩的炫目光芒,熠熠生輝。
“這就是康靜那個兒子?”康老問向了康大爺,他記憶這麼深刻,還是因為康靜死後,腹裡的兒子卻還頑強地活了下來。
“應該是的了,當年我們走的時候獨獨漏了他。說起來,他也是命大,從小沒有人管,也活到了現在,真是冤孽。”康大爺答道。
“如果他回族的話,按族譜排應該是叫做康家健吧,也算是巧了。”康老又說道。
“是。”康大爺又應道。
葉柳不敢再做聲了,她專心地四十五度仰頭望天,貌似很認真很認真的樣子。她當初給康家健取“康家健”這個名字的時候,也隻是想忠於事實,還真沒想到族譜這件事。
要是被康家健知道這件事,她還真是不好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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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呈現一邊倒的局勢,最後,白眉族長捂胸半跪在地上,蒼老的嘴邊流出了鮮血,他的手緊緊地握住族杖,死也不願意放開。這是他的,不管是族權還是族杖,全都是他的。
可不是他,他終歸抓不住。
族杖就好像獲得了生命力一般,顫顫巍巍地要從白眉族長的手中滑脫……在族杖從白眉族長的手中滑落之後,它就“嗖”地一聲飛快地飛向了康家健的方向。
康家健措不及防,他本來不想要,但是族杖就是不斷親近地追著他跑,那副死纏爛打的無賴樣子讓人無語。康家健無奈,隻能伸手接住。
這下好了,族杖徹底地在康家健的手中安靜了下來。
而康老看到這一幕則是瞪大了眼睛,康族人也都顯得十分的不可思議。族杖意味著什麼,對於他們來說再明顯不過了。
隻有族長才能手握族杖。
隻有族長!
葉柳見到一幕則是情不自禁地鎖緊了秀眉,她感覺事態已經完全失控了,因為這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在眾多人麵前,白眉族長已經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他扶著粗大的樹乾不斷地嘔血。不僅是葉柳,連康族人都有很多問題問他。
商量之後,大家決定由葉柳先進行詢問,然後再由康族人具體決定如何處置白眉族長。
其實現在已經不能叫族長了,應該直呼其名叫康於亮。因為康老在見到康家健手握族杖之後,就帶領著族人來認康家健為新任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