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穀誠像個大老爺們坐在椅子上,支起下巴凝視著葉柳鋪被子。
她彎著腰,翹著臀,同每一個最賢惠的妻子一樣,為即將到來的夜晚忙碌著……
但蕭穀誠知道不是這樣的,葉柳今夜如此勤奮積極,隻是因為她的排卵期到了。
他看著她熄滅了室內燈,安靜美好地坐在床頭等他過去,他都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哭了。
“你怎麼……?”葉柳沒等來蕭穀誠餓狼撲食的激情,倒是等來了一室光明。
蕭穀誠重新打開了燈,那暖黃的燈光打在了兩人的身上,令室內的一切無所遁形。他雖然走近了她,眼裡卻沒有帶著以往那燃燒一切的欲望。
熏黃的燈光印在蕭穀誠的臉上,他看起來是沉靜而陰鬱的。
“柳兒,你看著我。”蕭穀誠認真地捧起葉柳粉嫩的兩頰,覺得有些問題要和她好好談談。
她啊,有些時候認真太過頭了,就會失去很多趣味。
“嗯,看了。”葉柳還猜不中蕭穀誠要玩什麼花樣,所以她苦惱地顰眉。
“柳兒,我不是播種機。”蕭穀誠緊盯著葉柳的眼,一字一句地認真對著她說道。
聽到這話,葉柳的心狂跳了兩下,兩腿有些發虛。她當然知道他不是播種機,她也沒啊……啊,真的沒有嗎?
葉柳眼神閃爍,想要扭開頭,但他手下用力,把她禁錮得更緊了。
她變得隻能看著他,眼裡隻有他。他死死地盯住她,根本不讓她的視線漂移。
“你摸摸,我是蕭穀誠。我都不知道,你在和我上-床的時候都想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蕭穀誠抓住葉柳的手,引領著她的手去撫摸自己的臉部,從上至下,從英挺的鼻子開始,最後停在了略薄的下唇上……
“柳兒,我是蕭穀誠。”蕭穀誠又重複了一遍。
他的眼神太過沉靜壓抑了,葉柳的腦部突然變得遲鈍,右手隻能呆呆地跟著他的動作在他剛硬的臉部遊走。她當然知道他是蕭穀誠,她一直知道啊。
他是不是腦子不清楚犯傻了?
“柳兒你為什麼把孩子看得那麼重,在我看來孩子就是一個緣字。他和你有緣,自然就投生到了你的肚子裡,要是沒緣,怎麼強求也強求不來的。”即使壓抑著,那一聲歎息還是泄了出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安全期就離我遠遠的,排卵期就隨我為所欲為。你算得這麼清楚,那這種事還有什麼趣味。連人間極樂你都沒有享受到,你不覺得自己失去了很多樂趣嗎?”
頓了頓,蕭穀誠又咬牙道:“而我,我感覺自己就是你的播種機,本來我誌趣很高的,被你那麼一搞,又什麼感覺都沒了。”
那種情火高炙,突然一盆冷水潑下來的感覺,蕭穀誠已經嘗過好幾次了,再不談他都怕自己最後會不舉。
葉柳微抿唇,勉強同意了蕭穀誠的話。以前他不說她還沒察覺到,可今夜被他這麼一說,她頓時感覺自己罪貫滿盈。
“難道你有什麼事還不能和我說嗎?”蕭穀誠一直想找出問題出在哪,這種一輩子都要做的事,馬虎不得。
葉柳咬著了果凍般充血的唇瓣,垂眸看著地板,那種事情要怎麼開口?
“我們趁著這次好好談談好嗎?再那樣下去我都不知道該找什麼理由來安慰自己了。”
“……你每次都弄得我很痛,我不喜歡。”她呐呐道,比蚊子吟還小聲,好在蕭穀誠聽力佳。
相比之下,葉柳更喜歡關係做實之前的那種擁抱和細吻,最起碼不會疼痛。
“那你為什麼不說?”蕭穀誠顰眉,他自覺自己並沒有使什麼過激手段,他的做法簡直是太中規中矩了,他還有很多手段沒使出來呢。
其實是因為葉柳常年用靈溪泡澡,膚質無比柔嫩,那疼痛自然會加倍擴大了。彆人的一分痛,到了葉柳身上,極有可能變成了十分疼。
“……我說了,我說不要,你從沒有聽過一次。”葉柳真的很想瞪他,但卻偏偏不敢在此刻和他目光對視。
適度的疼痛可以演變為快感,但過度的疼痛就真的是疼痛了。
還好她能忍痛,每次都像挨刑一樣挨過來了。但如果能不痛,誰想痛。
“嗬~~”蕭穀誠不覺地笑出聲來,見葉柳連脖子都泛起緋紅,他連忙止住了笑。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不要這個詞很容易讓人誤會,柳兒你下次能不能說具體點?”蕭穀誠找到事情的症狀,心於是乎又雀躍起來。
葉柳不好意思地彆開臉,真的不想再看眼前這個男人一眼。
蕭穀誠俯身濕濡地重重地吻住她的額心,無比溫柔說道:“今天晚上再試一次,我保證輕輕的,你什麼都不要想,隻需要享受。全部都交給我,然後把你最真實的想法告訴我,好嗎?”
葉柳抖著睫,顫巍巍地閉上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