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子抽長了的蕭銘在藍天白雲之下奔跑,歡快的笑容在悠然天地間回蕩。
這一天他很幸福,好幸福。因為平時很忙碌的爸爸媽媽空出了一整天的時間陪他玩,還答應他所有任性的要求。
他在黃沙上鬨,爸爸媽媽就在旁邊看著。
“媽媽,媽媽,你快看,你快看,它好聽話……”蕭銘騎在諾大的螞蟻上,歡笑著拍打身下的坐騎。
葉柳失笑地看了一眼蕭穀誠,巨大的變異螞蟻會這麼聽話,還不都是蕭穀誠昨夜在這裡忙活了一晚才馴服的。
不過銘兒可能不知道他爸爸為了他一句“想騎大螞蟻”,就在城外辛苦一夜沒睡吧。
“銘兒,你過來,媽媽有事情要和你說。”葉柳看兒子已經玩了半天,小臉笑得通紅,於是向他招手。
蕭銘帶著無憂的笑像隻歡快的小兔子般奔向媽媽,還把小頭不小心撞到了媽媽的大腿上。
“今天開心嗎?”葉柳幫兒子揉著發紅的額頭,低聲帶笑問道。
蕭銘在外貌上隨他爹多一些,但他那一身白瓷肌膚就是隨葉柳了,稍微碰到哪裡就會發紅。
“嗯嗯,開心。”蕭銘重重地點頭。
“開心就好。”葉柳欣慰道,銘兒這麼開心,總算是沒有辜負他爸爸昨夜的一番苦心。
隨後,葉柳幫兒子把衣服袖子挽上去,還把他身上的那些黃沙抹去。
“那媽媽接下來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你一定仔細聽進去知道嗎?”葉柳點了點兒子的鼻頭。
“嗯哪。”銘兒嘴巴一張就憨憨地應了一聲,但他的心還在玩樂上,所以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媽媽過幾天會和爸爸還有你任叔叔帶幾支部隊出穀柳城,你到時候跟著外婆和外公住,要聽話知道嗎?不準挑食,不準把房子拆了。”葉柳可不是開玩笑的。
銘兒現在明明才三歲,可已經能把城主府翻過來了,這個調皮勁葉柳真是怕母親和易老師看不過來。
“媽媽去哪裡?”銘兒唇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咬著大拇指好奇問道,當他一焦慮的時候就會出現這樣的小動作。
“一個叫秦州很遠的地方,銘兒也不知道哦,不過銘兒要乖乖的。”葉柳把兒子含進嘴裡的那隻大拇指拿出來,糾正道,“手上有灰,不準含進去,媽媽不在的時候這個壞習慣要改過來知道嗎?”
不管兒子問什麼匪夷所思的問題,葉柳都不會以“小孩子家家不懂不要問”為理由搪塞,她知道的都會去回答;就算她不知道答案,她也會老實的告訴兒子,“媽媽不知道。”
“……可不可以不去?”蕭銘睜著那雙大到不可思議的漂亮黑眼睛,隱隱帶著哀求。
這時,蕭穀誠在旁邊笑著揉了揉自己兒子的黑發,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爸爸媽媽像你一樣天天玩啊,我們不做事你吃的穿的哪裡來的。”
雖然蕭穀誠態度平淡,更在如此緊張時刻空出整整一天陪兒子玩樂,但能讓蕭穀誠和葉柳齊齊出動的事情絕不是小事。
之前有消息傳來,大批喪屍在秦州集合。近幾年來大家被喪屍時不時的圍城弄得苦惱不堪,實在是太想過太平日子了,所以各個城池暫時立下了同盟,想趁著這次機會看能不能消滅掉大規模的喪屍。
原本蕭穀誠想要葉柳留守穀柳城,自己一個人去秦州就好了,畢竟還有兒子。
但葉柳因為自己心中那不可說的隱慮,很固執地要跟著蕭穀誠一起去,她給出的理由也十分的充分:如今的穀柳城固若金湯,手下各司其職,各個部門都已經形成係統,運轉自如。
而銘兒則可以交給易老師照看,葉柳到時候會把火鳥畢方和五彩石竹留下。
五彩石竹的實力葉柳始終沒有摸清楚,但絕對是深不可測。而她知道五彩石竹和巨蛋之間是有某種協議存在的,巨蛋就是蕭銘的魂魄,那麼五彩石竹應該會好好守護好銘兒。
蕭穀誠想到兒子應該適應著爸爸媽媽不在的日子,他們夫妻又在兒子身邊埋下的萬全之法,於是默認了葉柳的做法。
“我們這次大概出去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小子,你乖乖地享受這半年的快樂時光吧。等爸爸回來,我就會開始用最嚴厲的標準來訓練你,聽見沒有?”
蕭穀誠一隻手就輕而易舉地把兒子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強壯的手臂上。
時至今日,蕭穀誠突然想起兒子出生那天,他那時候那麼小,自己連碰一下都不敢。哪知道一眨眼就已經三年了,兒子也能自己爬到他肩上要騎馬馬了。
“哈哈,到時候,不管你是在地上打滾,還是哭著抱媽媽的大腿,爸爸都不會心軟的。”蕭穀誠見兒子心情不佳,就調侃著想要逗逗他。
按理說平時這時候,蕭銘早就被爸爸這話激得麵紅耳赤,嘟著粉色的小嘴反駁著,“才不會哭,才不會抱媽媽大腿。”
但今天蕭銘超乎尋常的安靜,他老實地坐在爸爸壯實的臂膀上,還伸出白軟的小胳膊圈住了爸爸的脖頸,把自己的頭埋在爸爸的肩上,哀求道,“爸爸,不要離開好嗎?”
“一直待在我身邊,哪裡都不要去。”這是蕭銘首次對爸爸撒嬌任性。
蕭穀誠的心被兒子稚嫩的話語狠狠地撞了一下,酸澀難當,但還帶著那麼一點微甜。抬著銘兒的右臂有些發麻,他不禁把兒子摟得更緊了。
他這個兒子,調皮的時候調皮得要死,讓他恨不得衝那個粉白的小屁股狠狠打幾下,還總是玩花樣和他搶柳兒。可這時候這麼軟軟的一句話,就讓他恨不得為他拋頭顱灑熱血。